令狐冲一觉睡到中午,懒洋洋起了床,随便洗漱头脸,也没在客栈就餐,就出门满大街乱逛。
他走了好几条街,进了十几家酒楼,可酒楼里吃饭喝酒的,要不是商贾士子,要不就是街坊邻居,一个江湖豪杰也没有看到。
令狐冲心中不免有些丧气,随便在街边找了家小店,要了份廉价的酒菜,慢慢吃喝起来。
饭菜还没吃完,就见旁边桌子来了两个汉子,也点饭菜,边吃边说话。
“刚哥的伤怎样?”
“送到医馆处理了,医师说,只要不化脓,这命就保住了。”
“南老大怎么说?还打吗?”
“不打了,刚哥都被人打成这样,还伤了几十个兄弟,只好把南行街让给他们黑衣帮了。”
“哎,要是我们能靠上漕帮就好了,运河南北,谁敢欺负我们。”
令狐冲边吃边留意旁边两人,听他们谈到漕帮,不由心里暗笑,孙正义师兄的漕帮,居然这么威风,等假期结束,可要去孙师兄那里好好喝上几杯。
“拉倒吧,多少人舔着脸去巴结,人家漕帮理都不理,去巴结一下神教,倒有可能。”
“神教可危险呐,说不定什么时候,那些名门大派就杀了过来,赚这点钱,也不知有没有命花呢?”
令狐冲心中一动,放慢吃饭速度,开始慢吞细嚼磨时间。
看着两个大汉出了门,令狐冲付了饭钱,远远跟着两人,一路向南走去。来到一条小街,小街里人来人往,店铺林立,却是南来北往的货物集散地,只是距运河码头还有一段距离,看来是码头货物集散地的边缘。
那两人汇入小街,很快就不见人影,令狐冲也不在意,在街上闲逛,观察街上行人和两边店铺情况。
此处行人与城内大街果然不同,令狐冲多次见到怀内鼓鼓,内藏武器之人,更有人手持长条包裹,看那形状,显然是刀剑之类,看来这次找对地方了。
令狐冲想了想,找了家还算干净的小客栈,开了间房,又回到原来内城居住的客栈,把房间退了,拎着小小的包裹,住进了那家名为‘如家’的小客栈。
令狐冲给自己编了个商行大伙计的身份,来扬州了解市场,加上出手大方,很是请人吃喝了几顿,虽喝的都是劣酒,下酒之菜也不过是卤猪头之类,却交了几个朋友,从他们口中慢慢打听这一块街市的情况。
大力是扬州土著,身材中等,因为他是这南行街上扛包的,所以力气比寻常人稍大一些。难得有人请自己喝酒,大力喝得极为高兴,对令狐冲这个伙计是言无不尽。
“不是我吹牛,冲哥,在这南行街,没有谁比我更熟悉的了,你想要知道什么,尽管问。”大力十八岁,从小在南行街上混,小时候跟着老母亲摆的针线摊子帮忙,长大了帮人扛包,一辈子离开南行街最远的地方,就是到内城去看花灯。
“听说这街上换了个黑衣帮,做生意还安全吗?不会经常有打打杀杀的事出现吧?”令狐冲忧心忡忡道。
大力左右看看,低声道:“这事你不要怕,跟你们做生意的没关系,不管是猛虎帮还是黑衣帮,他们来了,你只管交钱,记住收钱人的相貌姓名就行了。如当月又有人来收钱,你就告诉他,把钱给了谁谁谁,他们自己会解决。他们争地盘,不会在这街面上打斗,这里可是钱盘子,打坏了谁也收不到钱,你就放心吧。你只要交了钱,就是街面上的三只手,也不敢到你店里出手,你发现了,下次交钱的时候,告诉收钱的,他们就会帮你出头。”
令狐冲给他斟了杯酒道:“怎么这么多帮派,哪个最厉害,靠上最厉害的,是不是就不用交钱了?”
大力夹了块大大的猪头肉,猛嚼几口,舔了下嘴唇的油水,把酒杯中的酒喝完,笑道:“冲哥,你可真敢想,运河上下几千里,谁不知漕帮势力最大,要是能靠上漕帮,兄弟也不去扛包了,就跟着你,每天吃香的喝辣的。”
令狐冲惊讶道:“漕帮这么厉害,我们投靠他,他也不收。”
大力忙道:“冲哥,小声些,叫人听了笑话。你是不知道,漕帮最少一半是漕丁,要运粮的,剩下的,管着大运河几千里水路,还有沿途的码头、仓库、搬运,人家不稀罕你去投靠。”
“那,这里是漕帮管的吗?”
大力摇摇头道:“不是,漕帮只管码头仓库五十丈内的地方,其他的不管。要知道,像我们南行街这样的小街,扬州城可有几十条,每一条都有帮派管着,只要不坏了规矩,漕帮懒得过问。”
“哦!听说还有神教,他们管什么?”令狐冲道。
“你还知道神教呀,他们都是些凶徒,不过他们主要是贩盐,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你可别沾上他们,否则被那些名门正派杀了,可就白死了,还落个坏名声。”大力小声道。
“我告诉你呀,这扬州城里,有一些行当是神教管的,像赌场,青楼……”
令狐冲就在这扬州城的角落住了下来,每天出去闲逛,和几个朋友吹牛打屁,转眼就过了年,南北各地的商家开始陆续运货进城,大力这帮苦力忙着赚钱,令狐冲就此闲了下来。
这一日,听北边来的货商闲聊,河北有许多江湖人士在聚集,似乎在争斗什么,令狐冲在扬州已经呆烦了,收拾好包裹,与大力等几个酒友告辞,往北行去。
一路步行,穿州过县,爬山涉水,也没见到个打劫的,手中宝剑一直没有开张。
这一日,来到济宁郊外,见大道不时有神情凶悍的江湖人士往东而去,见有热闹可看,令狐冲也兴冲冲向东边跟去。
行了几里,就见道旁一个凉亭边站着数十人,男女皆有,凉亭里坐着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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