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叶三娘的威胁,听起来毫无力道。可是白亦文却是奇迹般的闭了嘴,不再与她争执。只是口中虽然不说,他的心中却依然悲愤。终于,他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另一个问题:“那,宁熠呢?”
“他……”重又将视线转到了白亦文身上,叶三娘苦笑一声,说道:“因近距离接触现场,导致双耳失聪。现在我们说什么,他都听不到了。”
“什……”本还想继续追问,可转念一想白亦文又觉得不太好,便只能静默了声音,将所有一切的心情都隐藏在心中。尤其是那一份对楚将离的悲痛,简直要把他折磨的受不了。
他真是该死,没有能够好好的保护楚将离的安全。可是谁知道,她竟会就这么离去。若是可以,他真的希望自己能代替她离开。
见白亦文终是沉默了下来,叶三娘又瞥了他一眼,在见到他那伤心自责的表情后,忽然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拿出另外一封信,递到了白亦文的眼前。
“这是郡主临走之前,留下来的信。你若是能够答应我,在我为你解绑之后能够老实待着,那我就把信交给你。”叹息的说着,叶三娘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那封信,心中不由又是一痛。
而白亦文在看到信封上那熟悉的笔迹之后,双目忽然瞪的老大,然后忙不迭的点着头,说道:“好好,我全都答应你,快把信给我。”
见白亦文答应的那么急切,叶三娘这才走去将他扶起靠在一边,然后将他的双手解放出来,把信封递给了他。反正他如今手无缚鸡之力,就算想挣扎也不是对手。
急切的接过信封,白亦文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将其拆开,而在看到信中的前两句话后,还是抑制不住的喊出了声:“什么?1
不过在那之后,他又立马醒悟自己的声音貌似高了一些,于是紧急捂住嘴巴,继续往下看去。他看得极其认真,一字一句都细细琢磨。声音等到他看完之后,时间早已过去很久。
轻轻地捂住胸口,白亦文长出了一口气,将头靠在车壁上,脸上全是自嘲的表情:“郡主啊郡主,原来你为了皇上,竟愿意做此牺牲。”
听了白亦文的话,叶三娘不由得皱起了眉,想要探过头去看他信中都写了什么。不过还未等她瞄到,白亦文却是忽然坐直身子,将信笺珍而重之的折好放在信封之中,扭头去看叶三娘。
“叶姑娘,我们现在在哪?”白亦文仍旧是一副悲伤的表情,但他却表现的极为平静。彷佛楚将离的信有神奇的魔力,能够在瞬间安抚他的情绪。
虽然惊讶于白亦文变化的如此之快,可叶三娘也明白一定是楚将离在信上说了些什么,这才能稳住他。不过,只看她这么周密的安排,或许早就知道在她死后,会发生什么吧。
“马上就到中州了,照我们的速度,再有半天就好。”从叶三娘那里知道了确切的信息后,白亦文点了点头,便靠在车壁上闭目假寐,好似在平复心情。
叶三娘也不管他,只当他是在思考接下来面对皇帝时的回答,心中不由也叹息起来。这件事,真的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令所有人都反应不及。
思及此,叶三娘不由也闭上了眼,靠在车厢壁上整理心情。
当所有的人到达中州城,将事情原原本本的交代出来时,中州行宫内的所有官员,俱都是一副震惊的模样。
他们心心念念要参劾的人,居然就这么死了,而且还是在以一人之力,瓦解掉国家最为头痛的反叛势力之后?这倒真像是蓄满力道后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令他们无处发泄。
现在人都死了,再追究伪造圣旨也没什么意义。而且就算追究,只凭她的战功便能将一切的罪过掩盖。虽然伪造圣旨是大罪,可在眼下这个时候,你要是想把这件事捅上去,就绝对是自找麻烦。
不过唯一能让他们觉得有点安慰的,还是人已经没了。既然没了,那以后便不会再有人刻意的跟他们过不去,还各种挑刺。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在得到楚将离的信笺,明白她之所以会“找死”的前因后果之后,沈君宇大大的恼怒了。于是,原本还心头窃喜的众位官员,皆是被手握证据的沈君宇严厉整顿。也是在此时,他们才知道原来楚将离的手段,要比皇上温和得多。
可惜,人已经没了,他们即便想要挽回,也无能为力。
而当这一切的消息传到沈承廷的耳朵里后,他才真正的发觉,自己果然不如楚将离。
这个赌约,是她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