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事在人为

    可惜现在的县令不是一般炮，水牛县很快就会迎来没有天灾的好日子。

    银行开业当天，排队存款的百姓超过千人。

    不为别的，就冲楚大人和孙小姐的名头，断不可能有什么欺诈手段。

    银行开业第二天，许多大户人家将其他钱庄的存银取出，全部存进了不收保管费的水牛银行。

    银行开业第三天，终于迎来了第一个贷款的客户。

    王麻子家住牛臀镇，老伴生病，花光了家中余钱，留种的粮食也充当了诊资，正值春耕，却没有粮种下地。

    因为家中实在太穷，高利贷都不愿借钱给他。

    王麻子万般绝望之下，听闻水牛银行可以免抵押借款，而且利息极低。

    反正走投无路，王麻子抱着有枣无枣打一杆的心思，来到水牛银行专门办理贷款的房间。

    进门之后，就见到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坐在桌子后面冲他招手。

    王麻子悻悻的走了过去。

    “大爷是要贷款吗？”小姑娘十分热情。

    “是是是。”王麻子懦懦的道。

    “户册带了吗？”小姑娘好像很高兴的样子，满脸微笑。

    “带了带了。”

    王麻子说着，递上皱巴巴的户籍登记页。

    小姑娘拿着户册仔细看了一遍，又向王麻子确认了一遍户册信息，然后开口说道：

    “大爷要贷多少金额。

    “一千文，五百文也行，我保证还，保证还。”

    “那就一千文吧，大爷准备借多久！”

    “你愿意借我？”王麻子不敢置信的问道。

    “大爷第一次借款，并无不良信用，所以无需抵押，可以直接借款，大爷准备什么时候还款？”小姑娘很有耐心，始终面带微笑。

    王麻子闻言高兴疯了，连忙说道：

    “秋天收了粮食就还，我保证还，保证……”

    “这样吧大爷，还款期限暂定一年，因为我们按月计算利息，所以大爷可以提前还款。”

    王麻子听闻按月计息，心中一凉，但他只等这钱救命，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连连答应。

    那小姑娘又道：

    “大爷，一年期贷款利率百分之八，月利率千分之七，即是说一年期满，大爷需要偿还本金一千文和八十文的利息，如若提前还款，则按照月利率千分之七算，每月需要支付七文利息。”

    一千文借一年只要八十文利息！一个月七文利息！

    王麻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个月七文利息？！”

    “是的大爷。”

    王麻子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小姑娘取出一串铜钱，然后就这样递给了自己。

    他颤抖着接过铜钱，直到此时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每月七文利息？”

    “是的大爷，你没听错，请走好，欢迎下次光临。”

    王麻子拿着一千文铜钱，就这样走出了银行大门，回头看去，也没见有人追出来讨要。

    他用力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发现这并不是做梦。

    这类消息总是传播得很快。

    几天后，前往水牛银行贷款的百姓便多了起来。

    人们的贷款大都在二两银子以下，极少有超过三两的。

    直到此时，孙碧荷才理解了楚文的良苦用心，更加尽心尽责的做起了银行掌柜。

    有了楚文的背书，水牛城富余的银钱很快流向了水牛银行，然后渐渐分散到全县各处。

    至此，楚青天爱民如子的名声在各个乡村传播开来。

    没过多久，水牛县孩童人人都在传唱一首童谣：

    楚青天，爱百姓，好似明月照人心。水牛境内春常在，因为有他护安宁。

    楚青天，是福星，清风两袖万民尊。勤劳为民除弊疾，恶霸奸商无所遁。

    白天断案夜审冤，不畏强权护弱小。恶人闻风都要逃，百姓安心睡好觉。

    街头巷尾笑语喧，大人小孩齐声赞。青天老爷楚县令，爱民如子心肠软。

    田间地头春意浓，五谷丰登乐悠悠。有他一方保平安，幸福生活万万年。

    ……

    这童谣最开始的时候只是一两句，后来越编越长。

    有那图表现的里长、村正，还专门在村里组织童谣比赛，最后获奖的童谣，总是和县令大人有关。

    这些事真不是楚文做的，他对名声这东西真不太在意。

    他认为名声太好反而是种拖累。

    当这些事传到楚文耳朵里，弄得他哭笑不得。

    ......

    佛教需要吸纳信徒的愿力，然后将其转化为念力用作修炼。

    被人祈福或是诅咒都是愿力，这玩意虚无缥缈，所谓信则有，不信则无。

    但一旦多起来，就会变得神乎其神，大可助人成神成佛，小可转运改命。

    故而生死有命，但也事在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