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江越随即命令身边的传令兵将其他人找回来。
西安营在训练的时候,江越便让他们以队为一个整体,混战中两队距离尽可能接近,旗总要从中调节,互相配合。
虽然训练时间尚且短暂,但西安营确实是把这套基础实践了起来,相对方便找人。
确实是以队为基础了。
但却是以队为基础的抢掠钱财。
江越十分不满,一路收拢西安营官兵,限制他们不再劫掠。
乱是恶习,一旦养成,以后就没有纪律可言了。
他要组建的不是一般的明军,否则他为什么要花费这么多的力气,用更多的钱财来组建西安营?
如果只是要一群乱兵,直接收拢各地残兵更加方便。
粮食、三倍的粮饷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江越一向奉行拿多少钱,做多大事,既然西安营待遇超群,他就必然要让西安营成为精锐。
…………
廖家人的数量虽多,但是在三千人的围攻下很快就被覆灭。
堡城内剩下的人都跪在地上,数量不多,基本是廖家的下人、农夫。
这些人的膝盖似乎深深长在了地上,丝毫不敢看向头顶的江越等人,瑟瑟发抖,麻木的脸上没有对廖家的一丝感情,唯有生命的畏惧。
江越先没理会他们,他最想知道的是孙传庭冒着被朝堂弹劾的风险拿下廖家究竟有多大的收益。
高杰手下的兵丁抓住一个廖家管事,廖家管事完全没有为廖家尽忠的想法,当即表示可以带明军找到廖家库房,数个仓库的位置他都清楚,只不过没有钥匙。
高杰没在乎钥匙的事情,在廖家管事将他们带到一个库房后,一众明军用火铳把铁链打成粉末,一脚踢开大门。
高杰第一个进入,江越随后。
两个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一包一包,堆积如山的粮食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库房很大,而里面几乎没有更多的空间给用来行走,视野所到的每一个地方,都摆放着粮食。
高杰身边的亲兵颤着手,用刀划开一个袋子,黄灿灿的糜子出现在面前,用手去量,沉甸甸的感觉让人感到极度的心安。
手里有粮的感觉极度舒适,对于很久没吃饱的人而言更是如此。
江越亲自抽刀检查,划开一袋,白面呈现。
高杰眼睛睁的老大:“居然还有白面!廖家人的日子过的这么好!”
如今的陕西极度干旱,种麦子几乎不会有收成。
想长出东西来,就得种抗旱能力较强的糜子。
在过去的十数年见,陕西人都是这么熬过来的。
在这种时候,活着已经是奢望,吃什么早早就不重要了。
麦子磨白面,这种东西对于穷苦人家来说早就仅存在于记忆中,亦或者说记忆中也不会有这种奢侈的玩意。
“搬走!统统搬走!”
“我去找督师,让他们再派人来搬。”
东西太多,他们人手怕不够。
江越摆摆手:“其他人那边可能也是如此情景,人手总是短缺的,而且叔父的意思是最好直接赶往下一个战场,一夜之间把能做的全做了。”
“廖家堡城内外还有这么多农夫仆人,让他们帮忙搬,只要动手就给粮食,也算是给他们吃顿饱饭吧。”
高杰没犹豫,按照江越说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