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看在他父亲左光先的面上,孙传庭最终没有将他斩首,而是责罚两千战马或者等额财富。
给没给清江越不知道,毕竟那个时候他在去榆林的路上。
只不过对于这样的情况,江越只想笑笑。
“没被斩脑袋就已经不错了,居然还会心存不满?”
“至于搬运尸体……我想左勷是没胆子做什么事情的。”
“先去看看吧,不亲眼看到总是不放心。”
众人点头。
江越放弃睡觉大事,朝着左勷军中而去。
左勷部驻扎在城内,故此江越对士卒的防瘟要求很快抵达他们军中。
只可惜,他们好像和江越有点不知道在哪的恩怨,甚至连一句话都不想传。
进入营区,江越没有掩藏自己的踪迹。
自报家门后,左勷依旧没有出来见他。
江越也觉得无所谓,赫然朝着左勷副手的房屋走去。
在手下思政员的回复中,就是这个家伙抓的人。
既然现在左勷藏着掖着不愿意露头,该找谁自然明显。
让江越没想到的是,这位副手并不需要他来找。
一大群人已经在街道上汇合,好像一直在等着他。
看到江越,对方先行说话。
“江总兵,你的人未免太过分了。”
“我这个人做事简单,没有你们那么多花花肠子。”
“我只知道只要是我手下人,就是我兄弟,现在你要把我的兄弟抓走关押,我们很难听从你的命令。”
江越一字一句:“城内不允许感染瘟疫。”
对方回呛:“我们不允许弟兄被抓走。”
双方对峙。
江越怒道:“你们想违抗军令?”
对方道:“秦军只有一个天,那就是督师!我们从头到尾没有看到督师的军令,只有你江总兵的西安营在传话!”
“我们没读过多少书,也看不懂这是什么意思,我就是想问问为什么要抓我兄弟。”
“更想让江总兵解答一下,为何你这一当上总兵就想遮起天来,我们秦兵究竟是督师说了算,还是你江越说了算!”
一众人听着这句话,当即问江越要军令。
这种东西,江越拿不出来。
孙传庭下令时单纯口述,双方的交流极度简短,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凭据?
这是赤裸裸的为难。
对方眼看江越没有反应,却是掀起更大波澜。
越来越多的士卒从远处而来,慢慢加入这场针对江越的聚会。
人很多。
无数士卒看着江越,有一种要兵变的既视感。
江越一边安排人做事,更是静静等待。
不多时,一个人影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是左勷。
这位一直不愿意露脸的左将军终于显现真身。
他依旧对江越保持冷漠,对周围一众人道:“诸位兄弟,今日之事,不能全怪江总兵。”
“瘟疫杜绝,兹事体大,江总兵一时冲晕头,做点反常之事也能理解。”
“还望诸位能理解督师之难处,左某在这里先谢过诸位兄弟!”
一瞬间,吵闹声消失大半。
后面人可能没听清左勷在说什么,但杂乱就是消失大半。
江越恍然大悟。
这家伙是拿自己当垫脚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