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干净脱身之外,又不见血光铲除重敌的手段,亦令人心惊。
刘福不由心情沉重地看向昭丰帝。
此时,内监入殿通传。
“启禀皇上,程大人在外求见。”
程然又来了?
昭丰帝动了动眉毛:“宣进来吧。”
程然走进殿中行礼,得见继晓也在,略感意外之余,不免在心中揣测了一番。
该不是在河边实为操作失误,特地跟皇上改口来了吧?
程然心中纵然不安,却还是如实禀明了一切。
“程爱卿之意是指有人作证曾亲眼见过宁家仆人抛尸河中?”昭丰帝显然没料到程然这么快就查到了线索。
“回皇上,正是。”
程然只犹疑了短短一瞬,便道:“依微臣之见,眼下应立即将宁家在物水河附近庄子上的仆人缉拿审问。此外,求皇上下旨准允臣前往宁家搜查。”
昭丰帝一时没有说话。
察觉到皇上的犹豫,程然又道:“皇上只怕有所不知,如今百姓对此议论纷纷,国师在河边做法一事亦已被传得人尽皆知,众口悠悠之下,眼下又正值天灾肆虐,朝廷如无举动,只怕更加会惹得民心动荡。”
昭丰帝在心里叹气。
又给他扣帽子了。
“放肆!”
一道尖利的声音陡然传入殿中。
同时有内监惊慌地道:“贵妃娘娘,请先容奴才向皇上通传”
“滚开,不长眼的东西!”
“啪!”
一记清脆的掴掌声响彻四下,挨了一耳光的内监连惊叫声都不敢发出,惊惶无比地跪了下去。
“皇上,您切勿随意听信他人之言!”
宁贵妃大步走了进来,草草向昭丰帝行了一礼,目光落到一侧的程然身上。
“爱妃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昭丰帝语气无奈。
平日里没有规矩且罢了,此番当着大国师和程爱卿的面,竟也这般冒失,还对内监动了手,真的让他觉得很没有面子啊。
虽然大国师面无表情,程爱卿似乎也已见怪不怪。
可正因如此,才让他的心情更加微妙复杂。
“臣妾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便料到会有人借机向陛下进谗言,臣妾若再不来,只怕皇上便要受了别人挑拨了!”
程然没吭声。
他犯不上跟一个泼妇争执讲道理,这个时候说到底还得看皇上的意思。
再加上他也没摸透大国师的来意,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昭丰帝不满地看了程然一眼。
刚才给他扣帽子时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现在忽然变成哑巴了?
好么,看来跟女人讲道理太过艰难这件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
“皇上!”
见迟迟没人说话,宁贵妃反倒急了。
“朕明白爱妃的心情。”昭丰帝开口说道:“外面的传言,朕半个字都不信。”
宁贵妃大大松了口气。
就知道,皇上是向着他们宁家的!
什么狗屁大国师作法指证,百姓众口所向,根本不值一提。
昭丰帝又道:“所以,朕决定准了程爱卿所请,命人前去宁府搜查如此一来,便可还你兄长清白了,也能将那些胡说八道的嘴统统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