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与没完没了的争吵,和那些见之便令她生厌,忍不住就想翻白眼翻到眼睛疼的虚伪嘴脸。
除夕当晚,小时雍坊的孩子聚在一起玩闹至深夜。
徐永宁却因扔炮仗吓哭了秦家的小孙子,而挨了定国公世子一顿训,又被罚不得再出门。
徐婉兮难得地替兄长求情:“父亲,大过节地……您便别拘着哥哥了,待会儿过了子时,便是初一,您若大年初一便罚他,那他兴许要被罚一年呢!”
定国公世子听得一阵心惊肉跳。
这臭小子罚多少次他都不心疼,可罚一年,便意味着这臭小子会闯一整年的祸!
这个可能,让人想想便觉得头大丢人到恨不能自尽才好。
“出去吧!”
定国公世子抱着以大局为重的心态,不耐烦地道:“再惹祸,可轻易饶不了你!”
“多谢父亲!”
徐永宁如获大赦,生怕自家父亲改变主意,连忙拉着妹妹离开了此处。
出了院子,徐婉兮才道:“二哥……多谢你方才主动替我背下此事。”
那炮仗,她头一回玩儿,实在慌了神,才不小心扔到了秦家小公子脚下的。
若是叫父亲知道了此事是她干的,且她一个世家姑娘竟偷偷玩炮仗,恐怕会被气得当场昏厥过去吧?
好在有二哥。
说起来,这还是二哥头一回主动替她背黑锅。
虽然这个哥哥素日里不靠谱,可有个哥哥到底还是好的。
徐永宁笑了两声,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后脑勺,道:“应当的,谁让我是哥哥呢。”
咳,还不是因为当时张家妹妹在场,他想彰显男子汉风范?
徐婉兮闻得此言,感动之余,莫名也有些心虚。
实话讲,若不是今日二哥是替她背了锅,她才不会向父亲求情呢。
塑料情兄妹,就这么各怀心思地并肩走出了定国公府。
……
来年,杏花开时,便到了春闱放榜的时候。
杏榜前,挤满了人。
“会试头名……柳一清!”
有人大声念道。
人群中,柳一清神情大滞,一时竟忘了要如何反应。
久久之后,才眼睛发红地猛然转身,攥着拳快步离开了人群。
写信……!
给家中父母妻女以及老师写信!
还有张贤弟!
“姑娘,柳先生考中了!乃是头名!”
阿荔从外头跑进来向张眉寿说道。
正在窗边瞧着张眉娴做女红的张眉寿闻言立即站起了身。
“当真?”
“千真万确,二老爷和大公子已亲自前往柳先生的住处道贺去了!”
张眉寿这才露出笑意。
果然,柳先生之才,是毋庸置疑的,无论放在哪一届会试中,都是拔尖儿的人物。
既是会试头名,想来,状元之位,亦是囊中之物了。
结果正如张眉寿所预料的那般。
殿试之上,祝又樘也在。
一场殿试下来,柳一清内心震动到无以复加。
他甚至在内心认定,他能顺利摘下状元之名,多半得益于这位太子殿下的认可与欣赏。
其间,皇上多次有跑偏的迹象,皆是被太子不着痕迹地给拉了回来。
可是,谁能来告诉他,这位太子殿下,长得怎么跟在张家出现过的那位“朱小公子”……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