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延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则道:“三哥,这有什么难的,咱们每日都能见到皇上,待将他哄开心了,还愁没有好吃的?”
张鹤龄闻言眼中重新有了希望,忙不迭点头道:“对,我如今会的可多着呢……投壶、下棋、读话本,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学唱曲儿呢!”
二人就此谋划商议起来。
张眉寿深深地震惊了。
小小年纪,如此谄媚究竟是为哪般?
她眼前忽然就闪过了前世这俩做舅舅的,给做皇帝的外甥送蛐蛐儿、送歌姬的过往。
这一刻,她总算深刻地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狗改不了吃屎。
哪怕二人如今还算好学勤奋,可倾全家之力,再加个祝又樘,所能掰正的,果然也只是有限。
不止是张眉寿,便是其他人,此时看着两个认真商议要如何讨好皇上的萝卜,亦是神色复杂。
原来有些人为了吃,竟是可以什么事情都做得。
张眉箐惭愧地低下头。
是她做了不好的榜样……
但是,她又怎能料到两个堂弟会如此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宋氏也只能无奈叹气,默默决定待会儿定要将二人揪去海棠居,好生‘教导’一番。
察觉到大家异样的视线,张延龄理直气壮地道:“求人不如求己,想要什么凭自己本事去拿这可是二姐教我们的呢!”
毕竟二姐在家中是头号得宠的人物,将她搬出来最合适不过。
张眉寿额角跳了跳。
她是教了……可鬼知道他们要这么用?!
看着这样的孙子,听着这样的话,张老太太甚至觉得有点上头。
“老大媳妇,你先将他们带回去吧……”
她要缓一缓,认真捋一捋此事的利弊与对策。
早有此意的宋氏应下来,让赵姑姑一手一个将人带离了松鹤堂。
纪氏见状,也带着女儿跟了过去。
能不能帮着大嫂教导侄儿并不重要,她主要是不想让女儿和那宋家表公子离得太近。
张眉箐深知母亲心思,乖乖地跟在母亲身后,没有回头。
宋福琪敏锐地察觉到纪氏的态度,心中疑惑不禁更深。
当下,他也寻了藉口离去。
“话说回来,至今我也没想明白皇上的用意。”张老太太话是同大儿子说的,眼神却看向二孙女。
毕竟出了这样的事情有些令人头疼,看看赏心悦目的二孙女多少能缓和一下心绪。
张峦莫名领会到母亲的用意,心情不由有些沉重。
难道真是他年老色衰了吗?
怪不得芩娘近来待他比不得从前热情,荷包都旧了,也没见给他绣新的。
张峦在心底叹了口气,嘴上却仍要答着母亲的话:“母亲不必过分忧心,依儿子之见,只要不是被大国师挑中的此中便也无甚太值得去深想的。”
在他多方打听之下,得知真正的炼丹童子在大国师的亲自挑选之下,已经被送进宫去了。他家这俩,十之八九就是个替补品。
只是这替补品,恰巧是皇上自个儿看中的,便是圣旨上也说这俩小子有福缘。
张老太太听着儿子的话,再看着面前的二孙女,和一旁站着的长孙,心中忽然有了个靠谱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