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无妨。”张峦笑着问道:“今日既是休沐,莫非手中还有紧急的公务?”
王华无奈叹了口气。
“若是公务,还好应对些……”
张峦面露困惑之色。
王华坐了下来,边问道:“说起来,我倒想同你讨教讨教,蓁蓁幼时那般淘气,不知你同弟妹究竟是如何应对的?”
张峦听到此处,方才了然。
王大人家的小女儿,如今刚满两周岁,却已是无比淘神。
此时细观,张峦才瞧见好友脸颊上染着未洗净的殷红,似是胭脂。
但说起自家闺女这般大小时的事情,张峦脸上不禁浮现了愧疚之色:“说来惭愧,蓁蓁这般大时,多是乳母在照料……”
故而他如今待孩子,总想多补偿些。
可补偿的再多,也弥补不了内心的亏欠。
因此,夜晚夜深人静时,他想到女儿的懂事体贴,总是无比动容。常常忍不住就红了眼睛,背对着妻子流泪。
“说来,蓁蓁幼时之所以脾性不好,皆是我与她母亲的过错所致。但这孩子,本性是极体贴心软的。”张峦说着说着,就开始夸了起来:“若说淘气,那也是逗人开怀的淘气。”
王华无奈看着好友。
本想寻求经验与安慰,可现在心里好酸怎么办?
“如今,我倒盼着蓁蓁能淘气些。”张峦叹气道。
王华摇了摇头,觉得一句都不能再多聊了,于是岔开话题问道:“话说回来,今日贤弟登门,可是有事?”
张峦便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王华先是隐晦地安慰了一番,叫他不必担心,又允诺必让儿子将话带到太子耳中。
最后又拍着胸脯,笑着道:“贤弟放心,为兄同你保证,两位贤侄在宫中绝不会出一丝一毫的差池。”
保证?
张峦愣了愣。
王大人说话做事向来谨慎,根本不是说大话的人……
可,他拿什么保证?
他很想问一句王兄究竟何来的底气,可奈何这话问出来就像在抬杠,是以只能生生忍住了。
但莫名地,还是心安了许多。
……
三日后,便是张鹤龄与张延龄进宫的日子。
二人入宫之后,自没有立即被领去养心殿炼丹房中,而是先被带了下去学规矩。
对此,兄弟二人很有些忐忑。
他们听说,宫中那些教规矩的太监嬷嬷,一个赛一个骇人,动辄就要打人罚跪,不给饭吃。
可……为何面前的老太监不仅和颜悦色,还让人给他们拿点心吃?
且每学半个时辰,便可以歇息一番。
但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敢放松警惕。
只因学规矩之余,老太监还让人同他们说了许多不守规矩、言行不慎,以及不懂提防他人的先例。
那些先例,均是血淋淋地让人害怕。
晚间,两个萝卜睡在同一张床上,紧紧抱在一起。
这里好危险,好想回家。
但宫里的点心和饭菜,可真好吃啊……
于是,瑟瑟发抖之余,又听到了对方咽口水的声音。
……
而这一夜,咸福宫内,云妃又犯了心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