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论起懂规矩,他和三哥可不比母亲差若不然,他也不会等到既安哥哥走了之后,才偷偷掉眼泪了。
“还有蓁蓁,可都听到了?”宋氏交待着。
不知者无罪,可既是知道了,就断不能再出差错。
宋氏想到这里,便喊来了赵姑姑和张老太太身边的蒋妈妈,详细安排了一番。
当务之急,是要将朱公子的身份告知下去,但有一点,断不可出去宣扬半句。
余下的,还须待老太太和丈夫醒了之后,再做商议。
“蓁蓁,你随我一同回海棠居。”
宋氏对女儿讲道。
张眉寿点头。
张鹤龄和张延龄便也跟着去了。
只是事实证明,跟了也是白跟,一行人刚回到海棠居,宋氏便带着女儿单独去了内间说话。
“蓁蓁,你同母亲说实话,你是不是一早便知道既安是太子?”
宋氏正色问。
张眉寿摇头。
“母亲,女儿不知。”
宋氏看着那双清澈无垢的眼睛片刻,一时没有说话。
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母亲就知道,定是那伯安连你也一起瞒着了……”
伯安终日陪在太子身侧,显然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真相了。
可却从不给蓁蓁提醒,她家闺女本不是什么温柔恭顺的脾性,万一哪里冲撞到了……
虽说王家人必然也是有苦衷的,可宋氏不由还是觉得后怕。
庆幸也只庆幸这位太子殿下性情大度宽容,本非斤斤计较之人。
张眉寿默默低下头。
对不住了,伯安哥……毕竟处境艰难,能保一个是一个,江湖救急,且劳你体谅一二吧。
且伯安哥曾说过,好朋友的意义之一,便是拿来互相挡箭的。
张眉寿这般自己劝着自己。
待一刻钟后,带着阿荔离开海棠居时,却迎面遇到了张秋池。
张秋池今早出门访友,如今不过刚回来而已。
但见他脸色发白,神情反复变幻,显然是已经知晓了真相。
“大哥。”
“二妹……”俊逸出尘的少年人像是瞧见了主心骨似得,忙快步两步,问道:“既安之事……二妹可听说了?”
张眉寿点头。
“那……”张秋池张了张嘴,竟说不出话来。
旋即,却是看向阿荔,道:“我有话要单独同二姑娘讲。”
见自家姑娘微微点头,阿荔才应了声“是”,脚下走慢了些。
“二妹,昔日你不是同我说,既安和太子长得不一样,他们根本不是同一个人吗?”没了旁人,张秋池才开口问道,语气里满都是怀疑人生的意味。
张眉寿轻轻叹了口气。
她家兄长便是质问她,也是这般温和,且又将下人尽数屏退,唯恐坏了她诚实的形象。
“实则,是我骗了大哥。”
今日撒了太多谎,良心上实在有些过不去,又见兄长这般为自己考虑,便更是顶不住了。
张秋池闻得此言,不由抬头望天。
再三确认过了,太阳真的没从西边出来,一切都显得格外真实。
“原来那日我当真没有听错……”少年人有些失神地喃喃道。
张眉寿看得有些心惊。
这该不会要晕第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