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治的旗号,至少也要有人出面引荐。
张眉寿心底微松,答道:“女儿已经安排好了,此时正要去见六皇子的生母静妃。”
“静妃?”宋氏问道:“静妃出宫了?”
张眉寿点头:“此时应当就在等女儿过去。”
张峦闻得此言,转头看向妻子。
宋氏:“……”
这种替女儿求情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一开始不是他声称一定要阻止女儿冒险的吗?
立场变得未免也太快了吧。
见女儿也朝自己看了过来,被父女二人殷切注视着的宋氏深觉压力极大。
“宫中不比外头,言行上都要小心谨慎……”她到底是松了口。
张眉寿连忙应下:“女儿记下了。”
宋氏看着她,又语气严肃地交待道:“能不能医好不要紧,切记要周全地回来,万万不要同那些贵人起冲突”
末了,不忘威胁道:“你若敢闯出什么祸来,下次看我还会不会再依着你!”
张眉寿听得忍不住莞尔,鼻头却是微酸。
“多谢母亲。”
继而,看向张峦:“多谢父亲。”
放眼京城,乃至整个大靖,她怕是都难以找到第二对这般保护她却又尊重她的父母了。
她很清楚,这同父亲母亲先前的经历有着不可分割的因果关系。
因为从曾经那样的沉暗中走了出来,他们这一家人,才更加懂得珍惜彼此。
而于父母亲而言,珍惜中又掺杂了许多愧疚与弥补之意。
许多事情,做得多了,便越发深入,渐渐才会有如今这份尊重。
所以,许多磨难的存在,未必全是坏处。
张峦摇了摇头,遂看着女儿,道:“你且先安心进宫去,稍后我去寻刘大人他们,再去进宫求见皇上。”
如此一来,同在宫中,万一女儿那边出现什么变故,他至少也能及时照应。
闺女大了,愈发有自己的想法,且不止有想法,也有那份足以支撑想法的能力他这个做父亲的,既是拦不住,理应要尽自己所能,护着她去走自己想走的路。
张眉寿没有拒绝,笑着点头。
“那女儿就先出门了。”
看着福身的女孩子,宋氏和张峦点了头。
张眉寿退出堂外,带着阿豆转身离去。
韶记茶楼内,静妃的耐心已近要被消耗殆尽。
“张姑娘当真是有意想见本宫?”她看向阿荔,眼中显出薄怒来:“还是说刻意借此捉弄来本宫?”
她方才忽然想到了一件往事来。
之前仪儿在京城名声尽失,得罪了定国公府的二姑娘而她也曾听闻,这位张姑娘和徐二姑娘十分交好。
所以,这张家姑娘该不是在故意耍弄她吧?
阿荔听得险些瞠目。
这位娘娘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吧?
她家姑娘可是要做大事的人,想被她家姑娘捉弄,寻常人可没这份荣幸呢。
“娘娘误会了,我家姑娘向来忙得很,岂会有闲心行这等无趣幼稚之事,想必是路上有事耽搁了。”阿荔面不改色地说道。
“……”静妃心急又无奈,一时说不出话来。
而此时,忽然听得有脚步声传来,似乎在朝着此处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