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芷棠过来了,就让那个人先下去了。
叶芷棠把那两大坛酒往桌子上一放,一副恶人先告状的架势:“他刚刚说我什么了?”
“你还知道是来告你的状的?”夏城主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们为了今年的祭祀活动,准备了那么久,就因为你这么一胡闹,不知道要影响多少。”
“反正酒窖里还有那么多坛酒呢。”叶芷棠知道夏城主肯定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儿事儿怪她,自然是一贯的歪理:“我尝了一下,也没有什么分别,你不要这么小气嘛。”
“我要是小气,现在就该把你拦下来了。”夏城主也不再继续追究她这份胡闹的责任,只是好奇她如此突然胡闹的理由:“怎么了?刚刚听送你回来的人说,你今天心情很不好?”
“嗯......算是吧。”叶芷棠把酒坛子一开,拿过桌子上的一个小碗,就开始给自己倒酒了:“正巧看了看日头,大概是你吃晚饭的时候,就直接过来,找你蹭点下酒菜了。”
“那你看的还真准,我还没来得及动筷子呢。”夏城主让人又拿了一副碗筷上来,和她之间完全没有什么架子。
“那可不是嘛,咱们俩谁跟谁呀?”叶芷棠做出豪迈的样子,拿起碗来喝了一大口。
这个时代所酿制的粗酒,叶芷棠辣的嗓子疼,觉得自己估计和直接喝酒精兑水没啥区别了,浓烈是那么浓烈,但粮食的味道也很重,只是她并不会品酒,也不知道这酒的度数算高算低,算好还是不好了。
但样子总要做出来的,叶芷棠故作淡定的放下碗,拿起筷子来,赶紧吃两口菜,好缓解一下自己嘴里的辣味。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夏城主由着她胡闹,但该问的话还是要问的:“那你能不能也跟我说说?你今天是因为什么?这么的不开心。”
“还能是因为什么?我今天不是刚从那什么......”叶芷棠故意做出十分沮丧的表情来,说话的间隙顿了一下,叹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从西沧大陆回来吗?”
“还是因为这么点儿事儿?”夏城主多疑的性格,让他不由的多想,这一件事情,值得她反反复复的,如此这般的踌躇吗?
“是啊!不对,也不能这么说......”叶芷棠说话吞吞吐吐,故作高深,就是不肯把话说完,说了几句立马又拿起碗来,闷头灌一大口酒。
但是这次没那么傻了,叶芷棠可不想什么事儿都没办呢,就先把自己灌醉得不省人事了。她虽然做出猛灌一口酒的豪迈动作来,但也只是如此,嘴唇紧闭着,酒水全因为自己豪迈的动作,不知道撒到哪儿去了。
倒也让自己浑身都是酒气,更显出一副要醉倒的样子了。
“你这样的酒量,还想着借酒消愁呢?”夏城主显然也看出了这一点,还是不住地问:“到底是什么事情?是你这次在沧州大陆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吗?难道不能告诉我吗?”
“当然能告诉你,但是......”叶芷棠一边说着,一边借此机会,伸手越过桌面,把夏城主面前的那个空碗也装上酒。
夏城主并不是嗜酒之人,谋大事的人,总是希望自己能够时时刻刻保持清醒,而三年前发生的事情,相信他也不可能忘记,想要灌醉他并不容易。
但是叶芷棠在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做了。除了自己要做出动作引导以外,还有就是得多说点儿话了,还不能乱说,得说到点子上,说到他心里去才行。
叶芷棠先做铺垫:“夏城主,你说,我们俩也算是忘年之交了吧?我也应该......能喊你一声哥了吧?”
夏城主点点头:“那是自然。”
“那......哥你今天就陪我喝点儿酒,我今天就以下犯上一回,和你说点体己的话。”叶芷棠一边说着,一边就自顾自的拿起碗来,在他的碗边儿撞了一下,自作主张的和他碰杯,再喝。
夏城主勉为其难的抿了一口,实在是没有什么喝酒的兴致,只是好奇叶芷棠没有说出口的话。
“哥......虽然我知道,我说这样的话,可能会直接气的,你要处罚我也说不定,但是我憋在心里很久了,我今天一定要说。”叶芷棠摆出分外真诚的样子,一句一句的和他念叨:“你知道,我今天差一点就找到龙族地下城的入口了,但是却因为没有计划周全,痛失了这么一次机会。我现在难过的并不仅仅是这个,我难过的是,我亲眼见到过太多,在龙族的爪牙之下,连一点反驳能力都没有,就直接丧命的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