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压迫全身上下,起初还没有太大的感觉,但慢慢的步成就感到不对劲了,因为那般重压已经开始突破其承受范围内了。
不行不行,肩膀要断了!
步成在缓慢增长的重压下逐渐不支,肩膀越来越下沉,他已经支持不住了。
最后,随着一声痛呼,步成单膝跪在了地上,由于用力过猛或者说是因为那般压力实在太重,膝盖砸下去的时候磕破了皮,丝丝血迹蔓延而出,使得步成那素色长衫上也是血迹斑斑。
由于身体承受着重压,血液流速极快,不一会儿步成的素色长衫的下摆就已被血浸透,大片的血水染红了地面,犹如一池满江红。
立于台阶之上的老头儿手中搓揉着从步成那里牵引而来的浩然气,并试图以己身之气与其相融。
“嘶~”老者有些惊讶地看了看手中两缕泾渭分明的浩然气,有些错愕。这真是奇了怪了,他可是四品大儒,以他的位格进行碾压,搓揉竟然不能使得两股气息相融。
他不得不再次好好观察那在下方半跪着,双手死死撑着地板的年轻人。
“看起来,应该是根好苗子……”
他轻叹了一声,随即拂了拂衣袖,顿时异象尽去,压力也在一刹那消散于无形。
步成那眼看着就要撑断的胳膊猛的一卸力“砰”的一声便趴在了地上,一个完美的狗啃泥。
更加奇异的是,那原本浸染了大殿中央好大一块区域的血迹也消散得无影无踪,包括步成那沾满了鲜血的儒衫也回归了它本来的模样,一尘不染。
步成缓了口气,踉跄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发觉身上的血已经彻底不见,就如同先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梦境一般。
但他很清楚,那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先不论这肩膀胳膊腿肚子的酸疼,单只是他如此狼狈的趴地之姿便是最明显的证据。
可,这位老者又是如何做到的,还有,他又为何突然发难呢?
看着步成起身,老者半闭着眼,慢悠悠地问道:“为何不跪?”
“小生不才,出身乡野,可就是这番硬骨头,强迫之事不论为何,誓死不从!”
“强迫之事,不论为何,誓死不从!”
老者捋着胡子,反复将这十二个字念了好几遍,再低头看了看那哪怕他动用四品大儒位格进行压迫也依旧无法相融,消磨掉大半的那缕浩然气。
“鹤本猛禽,可以搏鹰。”沉默了良久,老头子才缓缓地道出了这八个字,语气难得地有些惋惜之意,与其一贯示人的老顽童形象相差甚远。
而当这八个字落入步成耳中,步成双眼腾地一下就睁得老大,死死地盯着面前这位老者。
这八个字,他曾经在鹤隐书院那里见过,他依稀记得,书院正门口牌匾之下靠左侧立着一块石碑,当时其上都是青苔,他还在进门前毛手毛脚地给它扒拉开,才看清那上面的字。
正是“鹤本猛禽,可以搏鹰”这八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