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句,放下了弓箭,倒把旁边的晁鄂吓得出一身汗。
连煜策马,直朝悬崖边而去。
应小蝉望见他缓缓逼近,吓得连连后退,几乎一脚踩空了,几颗碎石顺着悬崖滚落下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沉闷的落地声。
连煜不由分说,一把捞起她,欲将她打横放在了马背上。
应小蝉对他是极其地惧怕,望见他伸手来抓自己,竟一时间也忘记了身后是悬崖的事情,一步踏空,朝后倒了去。
连煜本能地去抓她的手,谁料连他自己也赔了进去。
“将军!连将军!”众人举着火把,探头朝下望去,只是火光微乎其微,见不到底,只隐约照得这里像张开的血盆大口,生生地把人吃了进去。
“晁校尉,这可如何是好?”众人没了主心骨,纷纷向晁鄂看去。
晁鄂摸了摸他腰间挎着的刀,吩咐众人:“先回营地,封锁消息,待明天日出后,再多派些人打山崖底下打探。”
有鲁莽嘴快的士兵接了一句:“这么陡峭的地方,善于攀爬的山羊摔下去也要粉身碎骨,连将军恐怕也……”
“旁的人一定死,他倒未必,别忘记那件事,”晁鄂意味深长地看了那士兵一眼是,“他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士兵想到那件事,便纷纷地不做声了。
晁鄂回到营地,辗转反侧,总也无眠。
他的心腹士兵察觉到了,又见四下无人,才壮着胆子问:“晁校尉,您当真认为连将军还活着?”
晁鄂抚了抚他的手掌,上面的残缺每时每刻都在提醒他记清自己的身份。
他一脸凝重:“这人活像一条疯狗,那桩旧闻,不必再提你也知道。他命硬得很,若我明天不去搜救,一旦他活着爬上来,有一千一万种方式把我们拉下地狱。”
士兵也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不敢再提,连着呼吸声也小了些,生怕风把自己方才不敬的话传到连煜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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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之下,峭壁上多年攀生的树藤将二人缠缚住了。
应小蝉闭上眼睛,只感觉风从四面来,一刀一刀地割着她。她以为她抱住了一棵粗壮的树木,便下意识地手脚并用,攀附在那大树的身上。
直到那“大树”开口说话,她指尖察觉到对方胸腔的震动,方才知她是抓住了连煜。
“现在才知怕了?”
应小蝉睁眼,才望见脚下的万丈深渊,便又死死地把眼睛闭上了,下意识地把脑袋朝连煜怀中钻去,她吓得浑身发抖,胳膊腿已经全然地不是她自己的了。
“别动。”连煜咬着牙,望见上面的树藤隐隐地开始断裂,他沉声命令道,“松开你的胳膊。”
应小蝉吓坏了,纵然想依他的话去做,手脚已经不受控制了,只顾一边摇头,一边朝他怀中钻去。
连煜低声咒骂一句,却也全然地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好在峭壁上天然地形成了一处山洞。
连煜借力,趁树藤还未完全断裂时,足尖轻点,平稳落入洞穴内。
他掏出火折子,勉强地照亮周围,只是应小蝉依然保持了方才的姿势,双手绕在他颈后抱着不撒手,两条腿也盘在他腰上,死死地将他缠住了。
不合时宜的画面在连煜脑海中自动地闪回,这样的姿势,两人的轻喘,肌肤的触碰,唇舌相接……
“下来!”连煜命令着。
应小蝉惶惑害怕地抬起头,方才的哭泣使得她鼻头眼眶皆是微红,越发显得楚楚可怜。
“若公主决意投怀送抱,连某倒也不会拒绝。”
听了这话,应小蝉才回过神来,意识到二人如今的姿势是何等的暧昧,她要从连煜身上跳下来,可此时连煜倒不肯了。
他就着这姿势,退到洞壁处,将她压在了冰冷的石壁上。
应小蝉进退不得,只得双手抵在他胸前,拼命地推着他。
可她的力气太小,两只手软绵绵的,不像是推,倒像是欲拒还迎了。
应小蝉不曾料到会如此近距离同他接触,甚至连他眼眸中自己窘迫的倒影也看得分明,两个耳朵尖刷地就红了。
“把东西交出来,今日的事,连某便当做没有发生。”
“什么东西?”应小蝉小心翼翼地问着。
连煜见她装傻,便发出一阵冷笑:“公主你既与女官合谋要献身于我,现在倒装出一副纯良的样子来了。”
应小蝉不料自己与合合儿那些小女儿家的话竟传到他耳朵里去了,忙辩解道:“那都是瞎说的,不作数!”
“虽我不信巫蛊之术,可你们北燕的不少人都见过巫师阿辙利展神通,不知你的身上,藏了他的东西没有?”
应小蝉摇头:“我不曾有这种东西。”
连煜冷笑一声:“还敢狡辩?看来还需连某亲自动手检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