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
原来是把巴士底狱钥匙的复制品,它代表着法国革命,夏多布里昂就有些激动地辩解道:“巴士底狱在被攻陷时里面并无任何犯人,国王路易十六也不曾虐待过他的臣民......法国巴黎的断头机在处决完倒霉的贵族后,革命者们就用它互相处决,埋葬先王遗骨的圣德尼斯大教堂被群氓糟践焚毁,我在这场革命里丝毫看不到严肃,也看不到自由和博爱,只看到血腥的狂欢。”
华盛顿始终温和谨慎地看着夏多布里昂,随后他就说:
“好在法国现在有了秩序,合众国也想和新的法兰西修约,但是对面提出桩条件。”
夏多布里昂便立刻努力并拢双腿,聆听华盛顿的话语。
“那就是法国护宪公要求你回国,充当美国特使团的成员,他特意说,必须这样,修约和谈才能继续下去。”
夏多布里昂顿时震惊不已。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应该是纯正的保王党吧?”总统问。
夏多布里昂承认,说是的。
“你归国的话,只要法美和谈顺利,你便可以乘机解救法劳丰侯爵,也可以解救你的姐姐,对吧?”
“但革命政府是非常凶残无理的......”
“鲁斯塔罗护宪公是唯一能停止革命恐怖的人物,他也会保留住法兰西的共和制,值得你与之打交道的,我觉得你终究还是属于法国,你和莫罗、拉法耶特都有所不同,这是我的直觉。”华盛顿娓娓道来,“这也算是你对美国的帮助,政府会给你五千美元的报酬。”
说真的,夏多布里昂走出华盛顿府邸后,始终在恐惧。
他知道护宪公就是菲利克斯.高丹,那个一枪打碎他膝盖的决斗对手。
现在菲利克斯手操整个法兰西的祸福权柄,若他回国,对方捏死他宛若捏死只蚂蚁般轻松——“这是不是菲利克斯要报复我?”
立宪社聚会上,西哀士对夏多布里昂说:“这对你是种幸运,因为以你两人现在的地位对比,他没有必要大张旗鼓地杀你,相反他可能是要重用你,或者是你真的有才华,或者是他为了沽名钓誉,我的伯爵。”
至于拉法耶特侯爵和莫罗将军,则落寞地对夏多布里昂称,“我俩余生唯一的作用,便是看看能不能帮美国训练军队。”
很快,夏多布里昂就带着五千美元,告别了已变得冷清的立宪社,上了船向大洋彼岸而去。
大西洋面上已暂时没有英法两国交火的战舰,又恢复了太平,夏多布里昂一行在勒阿弗尔港停靠,顺着这里的塞纳河,进入巴黎最为便捷。
待到诗人重新回到巴黎后,他的泪潸然落下。
其时,平克尼、门罗所组成的美国代表团,已在枫丹白露宫和法方经历一段很艰苦的角力。
菲利克斯态度很坚定:法国、美国互为最惠国待遇,设定的关税不得高于英国;路易斯安那和佛罗里达划为法国的势力范围;法国答应不再收容逃亡黑奴,可美国势力也不得迫害两地的印第安部落;双方即刻停止私掠船作战,恢复正常友好贸易往来。
“签约,我让巴巴里海盗连人带船带赎金一并归还给你们。不签,我退出斡旋,你们自己去马格里布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