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贞观年间,四海来朝,盛世太平。
唐太宗李二闲的脑抽,没事找事,召见道士袁天罡与李淳风,问其唐朝何时会亡。
袁天罡推算一番,结果了然于心,却故弄玄虚道:
“荡荡中原,莫御八牛,泅水不涤,有血无头。”
李二是个急脾气,但在魏征的常年折磨下,忍功大成,扣了扣龙椅把手,耐心道:“袁道长何意?”
袁天罡捋着白须闭口不语,一旁的师弟李淳风笑了笑,接过话来:
“回圣人,猪上树之时,唐才会亡。”
李二自行脑补,猪头都不会抬,怎么可能上树?
两位道长之意,他的大唐一定千秋万代!
想通之后仰头大笑,豪气一挥手,赏赐财宝无数。
俩道士收下意外之喜,乐呵呵地退出紫宸殿,
直到李世民死,都不知道这句话真正的含义。
八牛合为“朱”字,泅水不涤,有血无头,正是“温”字。
所指正是唐末割据中原的军阀将领“朱温”!
“什么狗崽种,就剩屁大点地都守不住!还有没有骨气?”
李二真乃狠人,气急了自己都骂。
他站在奈何桥边,低头看着一池碧水,水镜幻像展现了未来的画面。
朱温义子朱友恭杀了耍酒疯的昭宗,而傀儡皇帝李柷不加反抗直接投降,最后惨被毒死,朱温如愿篡唐。
果真是猪上树,大唐亡。
天命不公!
国祚短不足三百年,唐竟亡于一个市井臭汉手中。
这能忍?朕刚打的天下啊。
老子出马定能打得猪头下地狱!
李二本能因当世之功得道成仙,却气不过,吹胡子瞪眼,骂骂咧咧着闯过彼岸花丛,踩坏不少彼岸花,狂奔向轮回道。
划重点:二凤没喝孟婆汤。
绝逼是故意的!
世界线在此偏离,形成了一个新的平行宇宙。阎王感知,无力再管,派鬼差收拾残局,叹息一声回家睡觉。
后世太多的人惋惜大唐的短命,许是怨念聚成了奇迹,山海茫茫之中孕育了灵智神物。
此物自称为“山海系统”,它追随着李世民的转世,于唐末昭宗年间出生,化为一道耀眼的金光,落在了太行山以西的太原府境内。
金光耀眼,路人皆抬眼相望,其中一个老翁咕哝道:
“异像似乎落在了王府内。”
系统在半空中就后悔了,欲哭无泪,内心哀嚎。
【我x!!搞错地方啦,我要找的是唐太宗转世,不是后唐庄宗那个戏子傻x昏君——】
唐末乾宁二年,季夏。
河东太原府,晋阳城中,阳光热烈耀眼。
李克用,漠北沙陀族人,却在大唐任河东节度使兼陇西郡王,封在太原府。
他的死对头朱温忙着清缴黄巢余孽,这才罢战回家,与妻妾儿女同游野外狩猎,共庆佳节。
李存勖是李克用的三子,小名“亚子”,出身侧室,母为汉人,蓝眼红发,因混血而长得比沙陀族人更加精致秀气。
他年仅十一,性格孤僻沉闷,痴迷汉学通晓音律,对谁都一副冷脸,脾气像个大冰块,又冷又硬。
这性子自然不讨喜。
他的两个嫡子大哥无视他,阿爷的养子们更是瞧不起他,觉得他是个书呆子,不像骁勇善战的沙陀男儿。
特别是义兄李存信,标准的小人,性情狡诈阴险,最喜欢挑拨是非。
李存信一脸坏笑,贼眉鼠眼,对李克用谗言道:
“义父,三郎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活像个黄花闺女,这还是我们沙陀的好男儿吗?”
李克用回头,威武的胡子抖了抖,看向李存勖,语气平缓,听不出喜怒:
“亚子,为何不愿出门?”
若是往日,李存信的废话他懒得搭理,可今日阿爷难得回家团聚,这人跟着一路啰嗦,破坏父子亲近的珍贵时间,现在得寸进尺,开始挑拨是非!
这能忍?他好不容易见到阿爷,就让你这龟儿子指着鼻子骂?
李存勖气急,忘了李存信是阿爷义子,这连阿爷也骂了。
“阿爷,前些日子阿娘旧疾复发,亚子自当在家尽心侍奉,以尽孝心,故未出门。”他表面依旧冷静,面色平静,回话不卑不亢,底气十足。
话落,一向低调的曹夫人也走上前来,替儿子作证,
“亚子的确忙于照顾卑妾,才闭门不出疏于骑射。”
李克用深知李存勖母子一向低调,李存勖更是孤僻沉闷,不善言辞,他身为人父,也担心他这性子将来会吃亏,便佯怒训斥:
“你自然要尽孝心,可也不能终日闭门不出,若连马都不会骑,怎能当吾之子?”
李存信以为自己挑拨成功,想让李存勖出丑,便假装好心慰解:
“义父,三郎是您的亲子,留着您骁勇的血脉,不如让三郎持弓一试,一展身手?”
李克用点点头,觉得挺有道理,便命侍从拿来一把拓木长弓,亲子递给李存勖。
“可愿一试?”
李存勖虽年幼可也气盛,顿时面色一冷,微眯起眼,眸中冷光乍起,锐利如剑,直直刺向一旁看好戏的李存信。
李存信冷不丁地一抖,也狠狠回瞪。
“愿!”
李存勖手持长弓,动作迅猛如雷电,翻身上马,扬起马鞭奔向一旁的开阔空地。
阿爷义子多得数不清,亲生儿子也有十几二十个,他排行第三,有两个嫡子哥哥压在头顶,所以他尽量低调无争,以免招惹事端,另阿娘心寒。
可这不代表自己是无能废物!
此时,瓦蓝的天空中飞过两只乌雕。
他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翎羽箭,动作沉着冷静,微微用力便拉开长弓,箭搭弦上,张力使他肩膀肌肉紧绷,全神贯注,眯起一只眼,找准时机果断松手放箭。
箭离弦,向长空射去,速度之快,令人只能瞥见一抹残影。
只听“咚”得一声重物坠地。
两只成双结伴的乌雕落在李克用脚边,在地上砸出一个浅坑,顿时沙土飞扬。
李存勖一箭双雕,却并不自得,依旧面若冷霜,如同一个木偶,喜怒不显。
他上前一步,弯腰提起乌雕,将之奉上,道:
“阿爷,您与贼人朱温周旋数年,行军劳累。这两只雕,正好熬成汤给您补身。”
说完,李存勖扬起小下巴,有瞪了李存信一眼。
李克用见了欣慰不已,暗道,亚子果然也有好胜之心,只是表面孤僻无争罢了,不愧是我的好儿子!
“想当年,为父十三岁时,一箭射中两只野鸭,没想亚子今年刚满十一,便能一箭双雕,不枉我为你起名‘亚子’,子可亚父,好啊哈哈哈——”
李克用笑得开怀,众人也一改常态,纷纷开口夸起李存勖来。
甚至有些人都不认识李存勖着孩子,也跟着凑热弄胡吹一通。
曹夫人是李存勖的生母,见李存勖被众人夸奖大出风头,却并不开心,反倒皱起秀眉,轻咳几声,合上帷帽的轻纱遮住容颜,借口体弱畏热,欲提前离开。
李克用嘘寒问暖了一番,便亲自送曹夫人上了马车。
众人目送其离开,马儿奔腾远去,可李存勖的心却悬了起来,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也难得染上一抹忧色。
阿娘一向低调为人,最不愿他出风头,这回自己一时没忍住,不知阿娘会怎样生气了……必须赶紧回去和阿娘道歉。
这样想着,李存勖上前对李克用请求道:
“阿娘病未痊愈,亚子担心,想先回府照看阿娘,请阿爷允准。”
李克用满意地点点头,摸了把自己的大胡子,道:“行,亚子先回吧,这把弓你便留着,还有这匹赤马也归你所有,日后该更加刻苦,长大后虽为父杀敌立功!”
“是,亚子定不负阿爷所望!”
说完,李存勖快马加鞭,追上了曹夫人的车架,一同回了府邸。
“你们都是我认的好儿子,自当为我朱邪家效力。”
李克用收起慈眉善目,脸色骤变,横眉竖目,胡子一抖不怒自威,目光扫过身边数十个义子,最后锁定李存信,沉声警告道。
“特别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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