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炮惊讶地睁开眼,走到龟山身后,悄声说:“少佐,卑职立即带队进山,搜剿游击队——”
“八嘎!”小林龟山转身抬手,给了马大炮两个耳光:“天马上黑了,你的再进山,就是找打!”
打得好,老子才不想去,要不是那个野田,愣头青,老子都不会这些屁话!马大炮赶紧低头,喊哈依。
小林龟山也不看马大炮,直接下达命令:“让山里的部队撤回,晚上七点香城据点开会!”
“少佐英明!”马大炮捂着脸,贱兮兮凑到小林龟山跟前,恭维着说:“明天咱们重新部署,把游击队来个斩草除根!”
小林龟山阴沉着脸,没有说话。他更想把游击队一网打尽,但不是明天。马大炮自讨没趣,看着小林龟山火辣辣的目光,悻悻地向后退了两步。小林龟山真想揍马大炮一顿。与马大炮接触半年多了,从原来的保安大队长升格为保安团长,可打起仗来,这家伙一点长进都没有。他和他手下伪军还是原来熊样,大事干不了,小事做不好,连当炮灰都没资格。
进了山,肯定被偷袭,只能让游击队继续增强和皇军打下去的信心,所以小林龟山把伪军撤回来。但又不能把他一脚踢开。马大炮本事不大,但有两条让龟山非常放心。第一是对皇军的忠诚,就像喂熟的狗一样。第二他坏心眼多,上次就抓了游击队队员,还差点全歼灭游击队。这条狗也不一无是处。
晚上七点整,香城据点,连以上军官在据点开会,外面伪军扎堆。接到通知,伪军连长们非常不满,天黑开什么鸟会,就不怕游击队再袭击?今天马街被袭,让他们长了记性,最少带两个班前来,以防不测。但又想着,肯定要部署进山扫荡,走进炮楼,便打起十二分精神,装成要打仗的样子。
小林龟山先是告诉各营长连长,务必守好炮楼,再出差错,连长枪毙,营长蹲监。言语不多,却像打鼓,敲的营连长们脑袋嗡嗡响。最后,小林龟山才提醒各营连长,做好进山扫荡准备。
“马桑,你有什么好对策?”小林龟山脸上不再愤怒,而是略带着亲和。即便不敢直视灯光下的小林龟山,马大山也能感受到信任,不由心花怒放,好像一条狗被主人赏了一根骨头,所有委屈都烟消云散。
不能再说明天就扫荡山林,刚才说了,小林龟山压根不吭声,也就是没说到他心里去。马大炮翻翻眼皮,小声回答:“卑职以为,派出便衣,化装成山民,寻找游击队下落,然后一网打尽。”
这个方法不错,但已经用过,并没能奏效,游击队肯定会加强戒备,经常转移,更不会让此计得逞。小林龟山又看着赵疤瘌:“赵营长,你有何计谋?”
赵疤瘌也觉得马大炮说的方法行不通,山林面积广阔,又沟沟壑壑,只要他们提前五分钟发觉,就能像鱼儿一样溜掉。他想出主意:“少佐,卑职以为,应该借兵扫荡山林。”
与自己想法又不谋而合,小林龟山点了点头。马大炮曾给他说起过,这片山林从没消停过。皇军没来之前,这里闹土匪,最厉害的是马王山的刘黑子,手下聚拢上百人,压根不把安平县保安大队放在眼里。保安大队也打不过刘黑子,最后县长出面,请来正规军一个团,还有附近三个县的保安队,才打下马王山,活捉刘黑子。刘黑子头被割下来,挂在县城城楼上,示众七天。
皇军来了,山林又闹起了游击队。上一波游击队不懂战术,才被包围全歼。没想到,跟割韭菜一样,山林又起来一批,还闹腾的越来越厉害,现在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袭击据点。不仅如此,竟然又贪心地继续设伏,打了保安团一个措手不及。这样的对手狡猾无比,应该是久经战争的老手,不好对付。所以在他们强大之前,必须先下手,斩草除根。但山林广阔,就安平县手中兵力全部撒进去,也有一种杯水车薪的感觉,所以必须请求增援,调集更多兵力,才可能把游击队一网打尽。
请求增援,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安平县本就比一般县城驻军多,却搞不定这片山林里小小的游击队,再请求调兵,小林龟山脸上极没有光彩。
但为了剿灭夫子山游击队,小林龟山可以不要脸了,而且想出极其恶毒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