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沉默了下来,诚如两仪式所的,对于十二宫明义,他从来就没有真正地了解过这个人。
“在这里分别吧,黑桐。”
两仪式自己离开了黑桐干也举着的雨伞,道:“我想自己一个人走一走。”
黑桐干也注视着两仪式的面庞,了头,道:“早回去,式。”
“你也是,早些回去吧。”
两仪式淡淡地笑笑,便离开了。
黑桐干也却没有走,只是看着两仪式的背影。
或许只在这个时候,他才悲伤地感觉到,两个人之间,依旧存在的距离。
人与人之间始终是存在距离的,正因如此,每个人都是独特的。
所以人与人之间的相互理解,不过也只是奢望而已罢了。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就可以放弃。
执着地陪伴着她,守护着她,只有这样,心与心之间的距离,才会一步一步缩短。而等到两个人可以接纳对方的时候,那距离,反而就成了互相之间,无法斩断的羁绊了。
黑桐干也轻呼出一口冷气,想通了之后,心情就变得轻松了许多。而这个时候,他又想到了十二宫明义。
十二宫明义,的确变了。
但是黑桐干也却记得,昔rì的他,与今rì的他,那无法消磨的印象。
当人们面对未知的前方时,总会有着迷惘与动摇。
但是十二宫明义,黑桐干也坚信着。
他从未迷茫过,而是依靠着自己的意志,朝着前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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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螺旋)
“你摆脱了荒耶宗莲的枷锁,祝贺你,两仪。”
电梯打开的时候,首先出现在两仪式面前的,便是灰sè的斗篷。
嘶哑刺耳的声音让两仪式很不舒服,她冷冷地问道:“你是什么东西?”
“你没必要知道,一个‘东西’叫什么名字。”
“你是想,你其实是个人吗?”
两仪式哼道:“看起来可一都不像啊——你是荒耶那家伙派来的吗?”
“和大多数人一样,肤浅的认知和落后的观念主宰了你的大脑。即便是荒耶宗莲那些自诩睿智的人,当见到自己无法理解的事物时,同样会和其他人一样,暴露出自己内心的愚昧与惊惶。”
两仪式厌恶地看着眼前这个东西,他看上去就像是某个抽象派画家喝醉了酒后信手涂鸦在画布上的产物,那些金属部件好像只是随意地拼贴到了一起,毫无对称xìng或是紧凑xìng可言,好像只要轻轻一推,就会像积木一样碎裂开来。这样一台丑陋的机械——或者是一堆金属废料竟然大言不惭地在指责自己“愚昧”,实在是令两仪式作呕。
“在你话之前,麻烦你还是先找胶水把自己贴好再吧!”
两仪式辛辣地嘲讽道:“给我滚开,否则我——”
“连我一起砍了吗,两仪?”
披着灰sè斗篷的金属废料堆的声音和他的外表一样冰冷,透过像是探照灯一样的红sè摄像头,他的视线集中到了两仪式的身上。
而两仪式则怔住了,举起的刀停在了半空。因为从她的眼睛看去,眼前的这团金属制品,竟然没有一条死线。
“怎么——”
“所谓的,人类的愚昧,便是只能理解自己所能理解的东西。你那双眼睛,所能够理解的,不过也只是区区的死亡罢了。”
灰sè的机械从走廊的另一端缓缓走了过来,每走出一步,他身上就会发出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就好像是将一大堆废铁放在一个容器中,使劲摇晃产生的声音一样。
“可恶!”
两仪式紧急做好了战斗准备,摆好架势,仔细地注视着走过来的机器。不过无论如何去集中jīng神,应该有的东西,却始终是看不到。
“我已经击败了死亡,而你,也不足以担当我的对手。”
“狂妄!”
两仪式大喝一声,举刀正面砍了过去。
灰衣人根本就没有抵抗,刀顺势就从他的肩膀,一直劈进了他的胸口。但是随即,刀就被无数齿轮和螺丝卡在了里面。
两仪式倒吸了一口冷气,果断地弃刀后退。刚刚的一斩,她的手上根本就没有感觉到任何的阻力,就好像刀行进的轨迹上,那些机械部件全部都自动闪开了一样。
咯咯咯咯·····
一阵仿佛是老鼠磨牙的声音从灰衣人的身上传了出来,两仪式看得一清二楚,那台机械里面,齿轮和螺丝之间的缝隙就像是一张张嘴一样,啃食着那柄古刀,不多时候,在金属部件的磨损下,刀刃化作粉末被吸进了灰衣人的身体,溶进了黑sè的液体之中。
“那是···那是什么东西····”
两仪式憎恨地看着灰衣人,低声道:“你究竟是什么?”
“通常来讲,人类会把那些自己无法理解,并且无法战胜的,称呼为神。”
灰衣人掷地有声地道:“如果你也是这样想的,那么毫无疑问,我就是神。”
着,他眼中的红光更加明亮,直shè进两仪式的双眼之中。
“沉睡吧····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如果你还记得我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那声音不再是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而是无比温柔和熟悉的声音。
在这声音之中,两仪式的眼皮越来越沉,最终不可避免地,合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