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格鲁吉亚人变动的迫切感,老罗也就可以稍微放缓脚步,思考一下自己接下来的路。
五月份的外高加索已经全面转暖,除了远山的封顶还有白色的积雪,到处是嫩绿色一片,山花烂漫铺满了所有能盛开的角落,高加索轮锋菊和紫盆花之类成片的开放,没有人类大片耕地的侵蚀,这片土地就是它们的天下。
老罗一行人沿着商队的路途前进,路的两边多是这类景色,旁边是时而澎湃时而舒缓的库拉河。偶尔还会遇到一些纵穿东西的商队,从他们行色匆匆的脸上也能看出很多东西,无论是西来的罗马商人还是东来的突厥商人,在这个年代都是敢于向命运挑战的家伙,在老罗的眼里,他们和后世的那些满世界乱飞的家伙没什么区别,都是不甘于平凡的主。
他对追求利益的商人没什么歧视想法,事实上即使当佣兵的时候,他对军火商人也没什么多余的想法。因为他老罗本身也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良民,能当上校级军官,他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大头兵,自然也学过很多的东西,不单是军事理论和技术方面的东西。
他不是哲学家,但是在他看来,所有的渴望改变自己改变生活状态的想法,都是人改变与进步的动力,众多这样的动力合起来才是民族前进的合力,也是一个族群不被淘汰的核心优势。
他也不是什么社会学家,搞不懂什么所谓大数据下的人文变化。他只是知道,只有不停的去开拓并稳固自己生存空间的族群才能始终在这个星球上保持不败之地,就像文人们说的那句“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道理一样。
通篇看这个星球的人类发展历史记录,就没有哪一年是完全和平的年代,不是在进行战争就是在准备战争,不论是那个民族都是如此。而一旦忘记了战争,就好像野牛变成了黄牛,只能等着被屠夫屠宰的下场,汉民族就是这样的典型例子。
公元一千年前,汉民族就是一个在不停扩张的民族,千多年的时间里,书写着方块字的族群从黄河流域东征西讨、南征北战,把自己的血脉文化撑满了整个大陆的东方;而到了公元一千年的宋王朝,汉民族就被儒家中的犬儒理论彻底抽掉了民族的脊梁。腐儒们开始不停地用司马法中的语句强调“国虽大,好战必亡”,反而泯灭掉了后半句“天下虽安,忘战必危。”
然后所谓“中庸之道”开始在整个族群中大行其道,“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种屁话就是典型的阿q核心思想,充满了幸灾乐祸的侥幸心态,然后紧跟着的就是不思进取的鸵鸟心理。
这种理论一直延续到了二千年之后的chn,把所有国民当作牛羊来圈养,已经不仅仅是一种文化的失败,而是一种镌刻到血脉里的悲哀。
眼下老罗心里想的就是这些东西,他现在所处的这个时代,东方的土地上,那些愚蠢的文人政客们为了避免唐朝时期的军镇割据,正在拼命的打压武将。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就在去年,也就是景德元年公元1004年,用一个自谓聪明的“檀渊之盟”稳住了北方的辽国,整个军队将不知兵,兵不知战的事情却没有人真正重视,只知道守成的皇帝与大臣们正在计划把所有人都变成皇宫里面中官一样的脾性。
他可做不到宋王朝下大将的那种容忍,也就注定无法成为那种王朝的顺民。当然这一切都是史书中的记载,没有到达东方,一切还停留老罗在书本中读到的记载里,不过有备无患才是军略的第一要点,所以停留在希尔凡平原上的唐人后裔们才是他最好的族人。
没有人打扰,明盖恰乌尔的格鲁吉亚人军兵也不用再去理会,想来库塔伊西有了许多变动,巴哈米尔也不会轻易挑起事端。老罗也就放松心情不停的在思考这些东西,总要为将来抵达东方做出不同的准备,虽然还不能做出准确的计划,但是多做一些前期的预案与准备工作总是不会错的。
虽然说回到家乡是一个最合适的事情,但是如果不想做宋王朝的顺民,那就必须多考虑几条驻足与发展的道路,或许西夏是个不错的选择……
老罗想到这里的时候,身边传来阿尔克的提示声,“主人,前面就是希尔凡平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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