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怕来了见到你忍不住又抽你一巴掌,把班级散伙饭搞砸了。”
“即使他真的再给我一个耳光,我也不会怪他,是我对不起他。那天他打我耳光后,我才清醒过来,原来我是爱着他的,我很后悔,虽然已经晚了。”石佳说,“你能不能帮我约他出来,让我在离校前最后见他一次?”
“没这个必要,他不会见你的。”
“他是不是特恨我?”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不伤心,因为那天他没有用酒把自己灌醉,就一个人回寝室去了。”我说。
“哦。”石佳又问,“他能拿到毕业证书吗?”
“不知道,应该暂时拿不到。”
“他要留在杭州找工作吗?”
“不知道,他没毕业证书。”
“我后天早上就离校去公司辞职,然后就回老家去了,你帮我说一声好吗?”
“好的,记得话我会和他说的。”
石佳不再说话。
第二天下午是毕业典礼,但是我、小强、长毛,还有王克星四个人都没去。早上的时候,我们把大学四年的书本,廉价出售给守在校门口的小贩。中午,拿着卖书得来的一百多块钱去温州大排档喝了顿酒。大学四年,我们也是温州大排档的常客了,老板挺有人情味,知道我们要毕业了,特地吩咐厨师菜上足量,而且还外送了我们两道菜。小强和王克星都喝醉了,而且醉的一塌糊涂,不省人事。
小强心情比我们任何人都郁闷,几天未刮的胡须茬子布满嘴巴周围,面容憔悴。他说:“哥儿们今天想醉。”
王克星说:“这个简单,一定满足你的心愿。”
小强又重复了前些天在沙县对我说的那句话,不同的是这次他哭了,没能压制住眼眶里转着泪水。他说:“我的大学里,曾经有一个女人和你们这群兄弟,现在女人没有了,只有兄弟了。”
“你比我好,大学里还谈过恋爱,而我连女人的皮都没碰过。我老爸以前和我说,在大学里读书可以读不过别人,但是毕业的时候一定要带个女人回家,看样子是完不成他老人家的心愿了。”王克星说。
我安慰小强说:“虽然结局不算美好,但是起码青春也拥有过吧。青春重要的不就是过程嘛,结果不那要重要了,开心点。”
“是啊,曾经拥有,可惜被戴了两次绿帽。”小强说,“不说了,老板来瓶二锅头,祭奠下这该死的曾经拥有。”
王克星经小强这一挑唆,也来劲了。他说:“来时单身,去时也单身。恍如一生,空空的来,空空的走。来,你我二人一个人一个干了。”
说罢,二人举杯三两下就干掉了那瓶二锅头。二人抹抹嘴巴,感觉意犹未尽,喊着老板再上一瓶,还好被我和长毛制止了。倘若这喝法,菜未上齐我们就得扶他二人回去了。不过,小强终究还是倒下了,喝完几瓶啤酒后没抗住白酒的上来后劲,趴在在桌子上呕吐不止。王克星比小强略好,还能自己走出门,站着草坛边扶着树吐。
今天这顿酒,没有以前喝的悠然自得,闲情逸致。
小强是被我和长毛架着回去的,而王克星疯疯癫癫地走在我们的前面,嘴里一直吵嚷着要去高沙红灯区。途中,小强站在路边草丛中小便,用自己的尿液最后一次给下沙的花草树木施肥。我们放开他去小便,然后三人先行,叫他施完肥自己跟上来。
我和长毛喝的也不少,脑袋也早已经晕乎不清,走在我们前面的王可星就更加毋庸置疑了,一路上嘴巴都碎碎念,估计把他扔河里去,他还以为在洗澡。我们往前走着,直到走到生活区门口,才想起来小强一直没有跟上来。
我们慌了,担心怕烂醉如泥的小强出事情,让王克星自己回寝室,然后我和长毛原路返回寻找小强。我们找到刚才他小便的地方,发现他正安详地躺在自己刚撒了尿的杂草堆里,一动不动像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