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像一个对我含情脉脉的小女人,可我刚才尝试着去表达,她又冷若冰霜,而且话说得特别伤人,“我不跟你扯这个。”就好像我是大流氓一样,我表达爱意,在她那里竟成了“扯”。
我一肚子火,看着这家院子,下了狠心。一定要过来学,把东西学到手,到时候你们爱谁谁,都滚一边去。还古老师,就你丫那德性还当我老师,呸。
我这是吃他娘喝他娘,到时候开了城门迎闯王。小爷我忍辱负重了。
第二天早上我也是发狠,四点半就到了,一进院子,看见古学良正在树根底下掏弄煤灰。我插着手说:“古老师早。”
“呦,我以为你今天来不了呢,看你这废柴样,居然还能早起。”
他说什么话我都忍着,卧薪尝胆我是越王勾践。
“帮我把煤灰掏掏。”他也不提教我东西的事,先让我当碎催。
我蹲在地上,拿着火钩子刨炉子里的煤渣,古学良皱眉:“把大棉袄脱了,记得,以后到我这,穿运动衫,我要再看你穿棉袄,见一次踢一次。”
我想进屋脱棉袄,古学良让我把棉袄挂在外面的墙上,说别让我的衣服玷污了他的内宅。我气得不说话,默默掏着炉灰。
掏完炉灰,我累得伸不直腰,古学良用脚踹了踹墙根底下两个大铁桶:“你往北走,大概五百米远的地方有个水站,你到那打满水回来。”
我走过去,拎起一个铁桶,走了没两步,差点没背过气去。这还是空水桶,拿在手里重似千斤,要是装满水,重量无法想象。
我问古学良要扁担,古学良皱眉:“要什么扁担,一只手提一个,赶紧的,快去快回,我还等着水做早饭。”
我提着两个水桶,摇摇晃晃走了两步。还是一次只提一个吧,要是带着两个水桶去打水,我能死在半道上。
我两只手提着大水桶,用尽全力提出门,一步一个跌趔往前走,走五步就得歇口气,心跳的像要从腔子里蹦出去。这些年太过安逸,吃油腻东西喝啤酒,整天不动,身体越来越废。平时感觉不到,这时候才看出身体有多虚。
我提着水桶,磨磨蹭蹭,五百米走了能有一个小时,终于看到水站。大冷天的,我全身都被汗浸透了,寒风掠过。我哆哆嗦嗦把水桶放在水龙头下,接满了水。
用尽全力,提了一提,根本提不动。没办法,我把桶里的水倒出去能有一半,这才勉强提起来。
走一路洒一路,裤子上全是水,就这么走了一个半小时,才回到院子。一桶水,我从早上六点,折腾到八点半。
放下水桶我就累瘫了,坐在院子的石头上大口喘着气。古学良用脚踢我:“别坐凉地方,小心做病得痔疮,还有一桶水,赶紧的。”
我无奈站起来,提着另一个水桶去打水。终于在早上十一点的时候,两桶水都打完了。
每桶里只有小半桶水,这是我的极限,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
古学良骂:“真他妈是个废物,等你两桶水打回来,直接吃午饭了。那么大人,还能干点什么,要不是冲着闺女的面子,我早把你打出门。”
我垂着头不说话,现在绝对死得过的,恨不能一头栽在床上不起来。
中午,在古学良家吃饭,老小子摊了两个鸡蛋,我们一人一个,连干粮都没有。那么点小东西,吃了和没吃一样。
吃过饭,古学良还要睡一会儿,让我在外面等着。不多时,他鼾声如雷。
我在厨房坐了一会儿,饥肠辘辘,全身酸痛,看他睡得正香,便想翻翻厨房,找点吃的。这时候哪怕一个隔夜馒头,我也不嫌馊。
找了一圈,什么也没有,这时我看到厨房靠墙那里有个小门,好像是仓库。我没多想,把门拉开,里面堆着一堆破烂,散发着股股霉味。我暗叫一声晦气,刚想关门,忽然看到仓库里有个货架子,架子上全是蜘蛛网,上面放着一个黑色的坛子。
吸引我目光的是坛子下面,压着一本发黄的书。不知为什么,我心念一动,对这本书产生了强烈的兴趣。
我瞅瞅屋里,古学良睡的正香。我偷着进仓库里,把坛子搬开,拿起书看。
这本书大概十几页,页面泛黄,全是灰尘,页面之间是用黑线穿起来的,针脚很密。
我拿起来,抖了抖尘土,封页上的字清晰起来,上面用繁体字写着“见鬼十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