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尔打开酒店套房的凉台窗,闲倚在窗栏边,望着不远处高贵恢弘的白金汉宫。
伦敦的天气比她想象当中晴朗,晨曦之中一眼望去像是莫奈的油画。离开华盛顿的种种压力与束缚,她的心也跟着雀跃起来。
总统先生与第一夫人住在白金汉宫北部一楼面向花园的比利时套房。这是最高规格的国事访问待遇,第四十三任美国总统还曾因为没被招待进白金汉宫住,而愤愤不平了好久。
“男人脆弱的自尊!”露西尔轻笑了一下。
为了保证随传随到,她与一干随行工作人员则住在附近的鲁本斯宫殿公寓。达西·哈里斯作为上级待她不薄,她分到了一处宽敞的顶层套间。
正这么想着,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达西?”
“是我,今天上午我们部门的安排不多,要一起去逛逛吗?还有安娜她们。”
露西尔摆弄着露台上种的玫瑰,不费吹灰之力的找了个得体的理由,“我可不想被幕僚长临时传唤却找不到人,你知道的,他最看不顺眼我,我还是乖乖地待在这儿以免被人诟病。啊,对了!”不等对方反驳,露西尔接着说,“感谢你给我分了间这么豪华的套房,好领导!”
“什么?那不是我……”
外屋的门铃“叮”了三下,露西尔看一眼手机屏幕上金发碧眼的照片,想当然以为是来邀请她“出去逛逛”的达西,便匆匆扣了电话,裹了件真丝睡袍,赤着脚小跑两步过去开门。
“早上好,埃文斯小姐。”
套间门外,弗朗西斯·安德伍德笔挺的站着,微笑望着她。
“总……总统先生!”
她惊诧过后下意识探过身体去看走廊里有没有其他人,弗朗西斯则径直走进她的房间,像叫女儿起床的爸爸那样自然。
在确定门外没有其他人后,露西尔连忙关上房门,回过头,弗朗西斯已经惬意地靠在了沙发上。他今天穿了套深灰色的运动服,额角的汗显然被擦过,但还是沁出来不少。
露西尔下意识将睡袍裹紧了点,走过去为他倒茶,“晨跑刚结束,sir?”
弗朗西斯接过茶杯和托碟,看着紧张的露西尔笑道,“放轻松点,露西尔。顶层只有你一个人住,除了我的四个贴身保镖在楼下,没有人知道我在这里。”
“包括您的vp?”
弗朗西斯展露了一个难得笑容,“克莱尔知道你的存在,并且和我一样欣赏你。我们之间无话不谈。”
克莱尔·安德伍德在刚做上第一夫人时忍不住让她的丈夫派她去联合国做大使,而连任竞选的时候,更是作为她丈夫的竞选伙伴副总统参与了进来。这夫妻俩作为利益共同体,野心有多么大,只怕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露西尔虽然对他们之间开放的夫妻关系早有心理准备,但被本人证实时还是忍不住有点讶异,“那还真是个难得的竞选伙伴。”
弗朗西斯没有再解释。他和克莱尔之间的情感,无法解释给第三个人听,他也没*那么做。
“套房的风景怎么样?”弗朗西斯转过身去往窗外看,白金汉宫的一角在树丛后若隐若现。
露西尔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这才反应过来,“所以,这房间是你安排的?”
弗朗西斯微笑着将手中的茶放回桌面,“我不怎么喜欢国事访问。冗长、繁琐,办不了几件正事,但却不得不做。”
“女王招待不周?”她笑着看他抱怨。
弗朗西斯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克莱尔一早跟着王子夫妇去探访慈善组织了,我一会儿也有安排,是跑步到了这,顺便上来看一眼。”
露西尔面对着眼前的人,突然说不出话来。
她习惯了站在人群之上指点江山的那个美利坚总统,而对于这样温柔地表达着自己情感的弗朗西斯,她既陌生又害怕。
弗朗西斯知道她对自己又敬又怕,而他乐于被她崇敬畏惧。
手机在这时再次响起。
弗朗西斯从她手中拿过来,看了眼来电显示,挑了挑眉,“我的新闻主管。他喜欢你。”
“我们只是……普通同事。”她说着便按了拒接。
弗朗西斯其实并不在意,他知道像达西·哈里斯那样形象扁平的“正人君子”对露西尔没什么吸引力。但看到她两颊晕着绯色的解释,他还是忍不住吻上了她的嘴唇。
“我要走了。”他放开她,走向门口,“今晚的晚宴!”他似乎又想起什么,转过身来喊道,“我会派人送礼服过来。”
“我也要参加吗?”她的身份可去可不去。
“为什么不?”他直言,“别忘了你走进白宫的目的,基督山女爵!”
伦敦,一个见证过人类文明最昌盛与权力最极致的城市。她的心脏白金汉宫,总是上演着无数精彩纷呈的好戏,一幕与一幕之间,背景华美,荡气回肠。
白金汉宫的舞厅是全英最大的房间,是维多利亚的丈夫阿尔伯特亲王的作品,整个厅内的地面与座椅铺着深红色的丝绸,墙上是一水儿的黄金装饰。皇室的舞蹈与音乐,更是让这房间保持着恒久的色彩斑斓。
比起正式国宴,大舞厅里的活动显然要“休闲”许多。没有电视直播,没有元首的演讲稿,今晚的舞会是威廉夫妇作为年轻一代白金汉主人款待安德伍德夫妇的“小聚”。
深夜十点,一辆非政府牌照的黑色轿车驶进白金汉宫的侧门,因国事访问进入最高戒严等级的军队也并未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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