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加州海边别墅
露西尔端着两杯格兰威特敲了敲卧室半敞的房门。
“共饮一杯?”
坐在床边处理公文的弗朗西斯抬起头来,看到他年轻的情人斜倚在门边,玫瑰红色的真丝睡衣在落地灯昏黄的映衬下显得明暗有致。
“我还有公务。”
他面前摆着满满的文件,从演讲稿到企业背景,令镜片后的眉峰常聚不散,语气无不疲惫。
露西尔走过去,坐在那堆公文前,将右手的酒杯推到他面前,“我还以为这是您表示对我思念和欢迎的惯例呢!”
弗朗西斯抿了抿嘴角,有点无奈地摘下眼镜,将手中的文件合上,摆到一边,接过了酒杯。
“你有不小酒瘾,埃文斯小姐。”
他的目光锁定在她脸上。
“我喜欢喝酒,”她看了看手中澄澈的液体,“但绝不让好成为因小失大的原因。”
“你做的不错,”弗朗西斯笑道,“比如在椭圆办公室将酒吐到国徽上?”
露西尔刚举起酒杯的手僵硬了一下,瞥他一眼,“那是下班时间!”她倾过身体,探向他,问道,“我一直有个疑问,我拿着公务员的一点点工资,为什么要随时随地被传唤!”
弗朗西斯低低笑出声来,将没端酒的那只手伸到她脖颈后面,将她的脸往面前拉近了些,“你不服气?”
“我不满足。”她轻轻亲吻了他一下,然后仰起头,伸展双臂,“做个外交官太累了,英国人真是固执——”她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无趣!为什么他们不能诚恳的面对自己的情绪和*,然后收放自如点?”
“以偏概全,”他一针见血地指出她的问题,“你遇到什么不好对付的人物了?”
露西尔眼睛转了转,自然不欲将麦考夫·福尔摩斯其人在弗朗西斯面前提出来,“所有人,整个大英政府!”
“你要知道,”他捏捏她的脖子,“每解决一个问题,你向你的目标更靠近一步。这是走不得捷径,别人也替代不了的一条路。”
她不置可否地扬扬眉,“干杯!”
弗朗西斯将杯中酒一口饮尽。
露西尔站起身将两个酒杯搁到一旁,回头向那堆文件示意,“你需要很久?”
“是的。”弗朗西斯点点头,“恐怕比你想象的还要晚。”
她给了他一个温柔的微笑,
“那我去隔壁睡。”
弗朗西斯点了点头,戴上眼镜继续手上的工作,刚看了不到两行,又想起什么似的重新唤她,
“露西尔!”
“yes?”她探回头来,“anythinghelp?”
“你可以在这里休息。”
她似乎有点意外,但同时也流露出适当的惊喜开心给对方,“我可以吗?”
“当然。”
露西尔依言走到离床不远的单人沙发上,扯了块毯子盖上,“我可以看会儿书,这样比较不会打扰到您。”
“如果你愿意。”他给了她一个英俊迷人的笑容,似乎是对她行为的鼓励,然后低下头继续自己的工作。
在那一刻,露西尔好像突然明白了弗朗西斯对自己的需要和信任究竟出自何种原因。
他也许并不是信任她。
而是,他太孤独了。
从前这种孤独只是由于秉性和天赋,因为他不欲将自己黑暗的内心世界流露出来给他人看。况且那时他还有与自己算得上同类的妻子始终陪伴在身侧。
露西尔毫不怀疑安德伍德夫妻间的感情有多坚固——即便她相信*更胜。但只要他们其中一人遭到攻击,遇到问题,另一个人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拼力相救。
同时他们也是对方最重要的精神伴侣,灵魂契合到甚至不在乎任何*的背叛。
这是种令二十七岁的露西尔·埃文斯琢磨不透的男女关系,因此她只能小心翼翼的做着轨道外的那个棋子,且随时承担着被其中一轮火车碾碎的危险。
她与弗朗西斯互相需要,但她才不会傻到认为那个如死神般冷酷的美国总统能对自己产生什么真实的情感。
哪怕是怜惜呢。
弗朗西斯最瞧不起泛滥的同情心,他厌恶一切平凡的痛苦,一切变不成出人头地的动力的、无用的痛苦。
可是,也许,岁月能在一个人身上形成的改变,是连那个人本身都无法察觉,无法控制的魔咒。
露西尔望着斜倚在床边,眯着眼睛努力研究着公文的弗朗西斯,心中纠缠起复杂的情感。
他身边几乎不剩什么。
人、亲人、朋友,全都与他离心离德、渐行渐远。
与此同时,他获得了这世上最尊贵的地位,获得了最极致的权力。他享受于此,但也难免...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