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伤害了我。”
麦考夫握在她肩上的手顿住,一时间不知该收回与否。
他们四目相对,也许在旁人看来这一对一双的眼睛仍然充满感情,但他们彼此却都知道,情感在这时候起不到任何作用。
面对着终究还是忍不住流露脆弱的露西尔,他几次冲动要揽她入怀,悉心安慰,但麦考夫最终还是收回手,继续自己谈判时的姿态,
“我将为你提供庇护,这是我开出的价码。”
他比冰更冷的声音狠狠地劈头盖脸而来,露西尔知道自己眼中噙着泪,那些沉重的液体在她双眼中摇摇欲坠,她只好反复提醒自己,不要眨眼睛。眼泪是无用的,把它们咽回去。
“公平交易?”她扯出一个还算完整的笑容。
“公平交易。”他点点头。
“成交。”
她转身离开,在背对他的霎那眼泪才被允许漫溢出来。
男侍应跟随露西尔离开了地下室,麦考夫这才重重跌坐回他的椅背,发出一声悲哀的叹息。
露西尔从黑暗中走出来,回到阳光普照的大街上。
人间烟火让她那颗被冻得瑟瑟发抖的心逐渐恢复了温度,却也让她陷入了另一种撕裂般的低沉。
举目门万扇,无一我归处。
她站在人流穿梭的伦敦街头,阳光太灿烂以至于刺得她眼睛生疼,她拨了拨头发,试图遮挡住那些无声的泪水。
“埃文斯小姐。”
正当她现在强烈的自我情绪中,她突然感觉到有什么冰冷坚硬的东西抵住了她的后腰,身后响起一把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您恐怕要配合我做点事情。”
整个人还瘫在原地的麦考夫允许自己花上五分钟静下来。他望着自己手掌中的戒指,面无表器地愣神,地下室昏暗的灯光让他身上那终年不散的阴郁之气凸显的更加鲜明。
他认为自己无法去正视内心对露西尔·埃文斯的情感,他太了解他自己,他怕衡量过后的真相会令他对自己失望。
情感是无用品,麦考夫。
他这样提醒自己。
任何人都不值得你放下理智,棋盘上的黑白子尤其如此。
他闭着眼睛,攥着那枚戒指,一而再再而三地说服自己。
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身着黑大衣的年轻侦探突然踹了大门冲进来,他的声音较平时格外高,“露西尔呢?露西尔·埃文斯呢?”
他四周张望,紧张地问道。
麦考夫皱起眉,对弟弟冲动地行为表现出严重不认可,“即便这是我的私人地盘,夏洛克,你也应该保持最基本的……”
“闭嘴,胖子!”夏洛克及时制止住他,不惜以一种恶劣的方式,“快告诉我露西尔·埃文斯去哪了!快点!马上!”
“她刚走,你找她干什么?”麦考夫疑惑地看着他的弟弟,对他行为的不寻常进行着推理。
“该死的,麦考夫,你那聪明的要命的小脑瓜呢?”侦探戴着手套的双手近乎抓狂地抓着自己的一头发卷,“她处在危险里!麦考夫!她很危险!”
“你在说什么?”麦考夫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什么叫她处在危险里。”
“危险。死亡威胁。”侦探在原地转了几圈,似乎是在搜寻者原地还有没有残留的证据,“你没有想过安德伍德为什么不怀疑她?你没有想过如果他怀疑了她为什么还在三番四次地放她回伦敦?还有摩根!我早提醒过她摩根靠不住!那种没有大脑的特贵家族根本不是什么靠得住的‘盟友’!该死!”侦探咬着牙,“她到哪里去了?”
麦考夫当然知道这些。所以他将这里的安全戒备提高了等级,他向露西尔保证自己会给予她安全和庇护。他一直在暗中观察着那些威胁着露西尔安全的人,安德伍德夫妇,摩根夫妇……他怎么可能对如此复杂的局势掉以轻心。
“我已经安排过了,”他试图向弟弟解释道,“她最近会出入的所有场合,包括美国使馆内部,我都安排了自己的眼线……”
“多久了?”夏洛克突然转过身来问他。
“什么?”他的大脑硬盘比夏洛克大许多,这也意味着他极少发生夏洛克那种过度使用和高速飞转后濒临疯癫的状况。
“我说!露西尔·埃文斯!她离开这里多久了!”侦探咬牙切齿,“快点!我们没时间了!”
麦考夫即刻拿起怀表,“六分钟三十五秒。”
“六分三十五秒,六分三十五秒……”侦探喃喃自语,拼凑着脑海中所有碎片化的证据,想象着这段时间有可能发生出的所有情况,“侍应!你的那个男侍应!”他突然张开眼睛,指着门口有人站过的位置,“你为什么没让他离开!”
“他是个训练有素的特工人员……”麦考夫此言一出,才后知后觉地望向他的弟弟,“你是说?不可能!我的人都经过精挑细选。”
“那才更容易出问题。”侦探说着便转身准备离开,“你告诉过我,完美无缺是最大的问题。你把过多注意力放在露西尔最近会出没的地方,却忽略了她在你这里遇到危险的可能性,因为你对自己的安全系统太过自信。”
麦考夫看到弟弟冲自己点了点头,“巨人的眼皮子底下最容易逃走,因为目标太小。”
“不。”
夏洛克看到他的兄长紧紧握住自己手心的戒指,霎那间脸色惨白,一股突如其来的恐惧感袭遍他的全身,夏洛克还没来得及再说下去,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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