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在麦考夫还没脱离危险期的那段时间里,夏洛克一直在做他兄长的眼睛和触角。
可以想见,历经此事后麦考夫更加信不过自己手下的特工人员,尤其是当自己还躺在病床上,每件事都无法亲力亲为的坐镇。
于是侦探遍布各国的地下眼线活络了起来,这致使他只能偶尔到医院去探望他哥哥一次。
大部分时间他仍在昏睡,但只要是他清醒,那无与伦比的大脑仍然能够极为精准的预测各种可能性,且通过夏洛克每一点微小的情报推断出情势的发展。
即便整个人躺在病床上,大部分时间连说话的气力都不是十分足够,但麦考夫仍抓紧着每天如同婴儿作息一般珍贵的清醒时间,将手上该做的事一针一线的捋清楚。
内阁距他最近,靠多年根深叶茂的势力范围,和苏珊·奥尼尔的执行,局面大抵不会脱离掌控;枪击的事情交给了夏洛克,他很相信弟弟破解案件和搜寻证据的能力,但另一方面也不得不再三叮嘱他,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将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唯独在白宫埋伏卧底这回事,他自醒来以后再没主动提过。
他既然不主动提,露西尔也没有过问。
两人现在小心翼翼地捧着“失而复得”这件从天而降的恩赐,似乎是完全不愿意去惊动那张将世事盘根错节到一起的大。
于是福尔摩斯兄弟间新兴起的情感食物链自然而然形成了一个稳定的三角几何体。
麦考夫是大脑,夏洛克是行动,而露西尔·埃文斯成了保证大脑维持健康清醒且能与行动和谐共处的重要介质。
简单来说,除外交工作以外,她现在几乎成了大福尔摩斯先生的生活助理。
“这是清单,”麦考夫靠在病床上半坐着,递给她一张文件纸,“每件东西的后面都注明着它们位于何处,你看一下,没问题的话我给你钥匙。”
露西尔十分疑惑地接过清单,看见上面拉拉杂杂列了三五十样必需品。
今天医生才刚刚同意他坐起来而已。
“k?”她坐在床沿,一只手被他握着,另一只手拿笔在上面涂涂写写,“医生可没说你可以开始处理公务了。”
“啊哈,”他仰起头笑了笑,“那你当我是用它来看电影吧,毕竟这里大部分时间只有我一个人,打发时间也是好的。”
她被逗笑。虽然有点介意他完全无心静养,但也只好对此默认。
“我已经尽量把工作压缩到最短时间了,”她试图地解释道。随着他身体情况一点点转好,最近几天他们不得不回到各自的工作中去处理被这场意外打乱的事务,来得确实少了些。
“何况是你说我必须回去正常上班,‘不要打草惊蛇’的,没错吧?”她试探着,声音软软的。
“当然,”他裂开嘴笑道,满脸的不诚恳,“我说的是个意思。”
露西尔无奈地瞥了他一眼,继续阅读清单,
“洗漱用品,镶贝壳那套——我们已经买了医院的无菌套装,不需要这种东西;浴袍?你要浴袍干什么?你现在又不能洗澡。”她说着要划掉这一项。
因为伤口的愈合速度比较缓慢,病人刚醒来时连擦拭身体都不被允许。但大英政府先生岂能忍受自己的身体长时间处在不清洁的状态,于是在他再三的威逼利诱之下,露西尔只能在护士的从旁指导下开始帮他擦拭身体。
“——”,麦考夫连忙制止住她,“单纯的,把它们给我带过来。”
露西尔不赞同地将脑袋歪向一边。
他想维持的“文明”太多了,又要工作,又要掌控一切,又要体面好看。而他现在只是个病人而已,一个刚从死亡边缘挣扎回来的病人,他只有一个责任,是给她好好儿的活下去!
“你知道你是受了枪伤吧?子弹被打进你的身体里,不到二十秒你失去知觉了,失去知觉之后,身体肌肉松弛,也包括括约肌,在这期间,病人大小便失禁,这意味着除去血污之外,你还被自己的排泄物弄脏……”
“好了好了。”麦考夫举手投降,“洗漱用品用医院的,但是浴袍还是要给我带来!”
这是他不再后退的妥协。
关于照顾病人的问题,这其实是个专业活儿。他们其实有专业的营养师和看护。当三角体的另外两个点需要回到各自工作岗位的时候,其实会有更专业的人员来伺候他的日常需求。
但邪门的是——尤其是最近几天,只要露西尔工作繁忙,甚或还需要在下班后参与某场外交酒会,而看护伺候了麦考夫一天,那么隔天他绝对会不是胸闷是心悸,连吗啡都要多打一针。
一开始露西尔会即刻将事务排开,在他身边守上整整一夜。但这样的事情在一周内重复了三次。
他绝对是故意的。
“睡袍?还是真丝睡袍?你要套银刀叉干什么,吃果冻和营养餐用得着吗?”
露西尔继续在他的清单上涂划。
“医院的衣服太粗糙了,贴身没法儿穿,”他解释道,“我需要保证睡眠,所以必须穿自己的睡衣,埃及棉的那套会很好,摞在放家居服那个柜子的最上面,希望你能找到。至于银刀叉——”
露西尔冲他摆了摆手,“别说了,我去找。”
“谢谢你,还有——”他突然想到什么,“拿文件的那个箱子打开需要指纹权限,如果你打不开,你可以考虑找人帮忙搬过来。”
“今晚有个重要的商务代表团在伦敦,我必须去晚上的酒会露个面。”
“当然,”麦考夫弯弯的眼睛布满狡猾的波动,“你还有7个小时,在病房结束探视时间以前,可以慢慢来。”
露西尔将自己徐徐上升的怒火努力往下压着,僵硬地笑道,
“我记得你好像有个私人助理?”
“奥尼尔小姐是我的工作助手,她在白厅执行我的命令,恐怕□□乏术。”他继续微笑。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去参加酒会是为了去玩的?
“监视你弟弟和他室友的私生活也算是工作?”她皱着眉表情古怪地质疑。
麦考夫张着嘴巴,被问得迟疑了一秒,还是很不要脸地回答道,“yes.”
露西尔用力抽出自己被握着的手,将文件纸叠了两下放进衬衣口袋。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得慢慢来了,估计至少要——7个小时!”她在他脸颊上留下一吻,转身离开了病房。
从病房里出来,露西尔叉着腰来回踱步。
她告诉自己她是个成年人,还是个位高权重的成年人!她得成熟点,不能和病人计较!
但是转过身来,她似乎都能穿过墙壁直接看到麦考夫那一脸尽在掌握的得逞之相。
她又恨不得跺脚。
真是好气啊。啊啊啊啊。
夏洛克偷偷摸到他哥哥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他准备趁这几天他哥哥没功夫过问官邸趁机去翻阅一些高密文件。他是用偷来的磁卡正大光明从大门进去的,但他还是步履尽量轻盈,直到他听见厨房有声响。
他提高警惕,心中存着某种怀疑,穿过昏暗的走廊慢慢靠近厨房。
“露西尔,你在这儿干什么?”
他皱起眉,即便预料到是她,但第一次在哥哥家里看到女人这感觉还是真是有点不那么适应。
露西尔两手指弹了弹被钉在墙上的一张清单,
“都是你们家女王需要的‘日常用品’!”
夏洛克莞尔,眼睛在被忙活的乱七八糟的料理台上转悠了一圈,本想推理出点什么——他的意思是他当然能看出来她在做晚餐,为他哥哥准备的,当然。但是——
“这都是些什么?你要做什么?”
侦探望着被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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