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selena完全没往那方面想。
最近整个伦敦的政局一片混乱, 上到西敏寺, 下到mi6,有条不紊的官僚系统像是被松掉了一颗位置重要的螺丝, 几个重要的关节先后失灵,若说大英政府是一台运行精密的机器, 那么最近这台机器可谓摇摇欲坠, 随时有分崩离析的危险。
事情最后解决于首相的亲自到访。
彼时selena已经跟随麦考夫·福尔摩斯工作了三个月之久, 对于上司的地位和手腕、智慧和魄力, 都已经有了足够的了解。抛开那令她欲哭无泪的婚姻生活, 这个男人在公事上的眼界之宽远, 思维之缜密,甚至是韬光养晦的能力, 都不得不让她彻底折服。
这个老板跟得住,算是偶尔要冒着被闪瞎眼的危险也值得了。
selena这样告诉自己。
然而现实是,每当她告诉自己“不是这样么,忍了!”的时候, 情况都会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某天晚上,很晚很晚,晚到包括福尔摩斯夫人在内的大部分正常人都已经进入梦乡, 她的上司却忽然将睡梦中的她叫到了伊斯顿庄园的侧厢。
她看着男主人调动了几处机关, 开启了一扇密室大门默默咽下自己几乎脱口而出的“f”开头单词。
当晚,福尔摩斯先生给了她一份伊斯顿庄园详细的安全系统设计图,并吩咐她要分派不同机构的人手将整个庄园从里到外做一遍反侦察测试。
“此事务必保密,连夫人那里也不要提, 明白了吗?”
selena郑重点了点头,有关他夫人的事,一点也不可马虎,这已经是一条想在麦考夫·福尔摩斯身边存活下去的金科玉律。
“这段时间我会增加回伦敦的频率,你需要将时间尽量安排开,至少保证我的日程安排每隔两天能有半日空闲。”
“知道。”
“嗯,好了。”身着睡袍,明显是趁妻子睡着偷溜出来的福尔摩斯疲惫地撑着头闭目养神,看起来烦心事似乎不少,“天快亮了,你回去休息吧。”
selena依照命令抱着一堆图纸离开了密室。
晨曦之中,一分疑惑涌上心头。好好的,先生为什么忽然要增强庄园的安全系统呢?
伊斯顿庄园的事一刻也耽误不得,与此同时“脱欧公投”也已经进行到了最后阶段。麦考夫·福尔摩斯不得不终日坐镇白厅,全国各地包括欧洲大陆的讯息雪片似的向他的办公室飞来,忙得他们几乎没有休息时间。
但是即便这种情况之下,即便他已经忙得缺少睡眠,selena依然被命令要将每隔两到三日回伊斯顿的行程安排出来。如果有哪天他实在是忙不过来,那么那天他也会往家里多打至少三个电话一个视讯,每隔两小时一个,连电话那头的太太都再三表示不必如此。
“我这两天真的好的很,福尔摩斯大人。”
selena站在一边默默听墙角,夫人的声音听起来无奈极了,
“我今早吃了足足有半个三明治,没喝咖啡,解决了一整杯牛奶,还在院子里晒了半小时太阳。怎么样,符合您的远程遥控吗?”
趁和妻子视频才抽出时间来喝口茶的福尔摩斯大人被视频那头自家美人的态度给逗笑了,“你知道你骗不了我,lucille,只有我能检查出你是否做了不该做的事,所以,为了保证你的健康,我明天必须要见到你,本人。”
“你明天要回来吗?”视讯那头的夫人与selena同时标示出惊讶,“明天不是公投的日子?”
“不,不是我回去。”福尔摩斯先生摇摇头,“是你过来。”
夫人显得更意外了,“我到伦敦去?”
“是的。”
“你,确定这个?”
福尔摩斯先生点点头,似乎若有所思,但神情已不像前几天那样忧心忡忡,“伦敦暂时安全了。话说回来,算是伊斯顿庄园,也比不上在我身边更安全。我明天一早派人去接你过来。”
selena下意识抬手搓了搓眉心。
又来了。
你们是怎么做到的?隔着视频也能放闪?
她忽然对明天的到来有着极其不好的预感。
于是,在那个足以改变英国历史甚至整个欧洲进程的下午,当全世界的焦点都聚集到伦敦,整个西敏寺都手足无措内外交困的时刻,selena终于在跑遍了半个西伦敦后找到了她的上司。
在唐宁街已经炸开锅的同时,福尔摩斯夫妇正在享用午餐的这间餐厅安静优雅,她家boss正与妻子坐在一处灯光昏暗的雅座下共享一份焦糖松饼。
她知道她的上司是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极品政客,但眼前这画面也太……
selena觉得大概只有什么“三千世界鸦杀尽,与君共寝至天明”之类的东方诗歌才能表达出这一幕给她带来的震撼。
虽然极其不愿意破坏眼下宁静,但职责在身,想到外面一片混乱的英格兰,她还是清清嗓子,尽量放低脚步声向他们走去。
“先生。”她走到福尔摩斯身后,“唐宁街派车来接您了。”
与听闻此言完全无动于衷的麦考夫不同,露西尔·福尔摩斯表现出一贯的善解人意,将餐巾往旁边一放,表示道,“我去补个妆,你们慢慢聊。”
福尔摩斯先生赶紧站起来扶住他的妻子,并冲着那双设计时尚的红色高跟鞋轻轻蹙眉,“我陪你过去。”
selena看到那位年轻的夫人一脸哭笑不得。
“我是去个洗手间,麦克!”她忍无可忍地将丈夫托着自己小臂的手扒开,将他按回座位,“五分钟,给我坐下!”
“不许抽烟。”福尔摩斯先生十分严肃,“你知道我能闻出来,算你喷了清新剂也没有。”他抬头一字一句地向妻子重申,“不。许。抽。烟。”
露西尔翻了个大大白眼,叫着“上帝”走向了盥洗室。
“先生,”selena赶紧上前汇报,“公投结果出来了。”
“哦?”福尔摩斯继续平静地切割着刀下甜品,“如何?”
selena知道自己咽了口口水,“……脱欧。”
福尔摩斯先生挑起左眉,显然是对此种情况早已在预料之中。
“首相呢?”
“唐宁街在安排辞职了,内阁乱成一锅粥,都在等着您回去。”
福尔摩斯掏出怀表来看了看,“不急。门外是首相的车吗?”
“是的。”
只见他拿起电话,拨通某个号码,“让五处派一辆防暴车过来,对,立刻,十分钟以内。”
挂掉电话后,selena听见她的上司吩咐道,“一会儿你跟我走,留两个安保人员护送夫人回蓓尔梅尔街。”
“是。”
没过一会儿,selena便看见补好妆容的福尔摩斯夫人向他们走来,她观察到夫人在灯光昏暗处皱着眉按了按额头,然后似乎是轻轻捶了两下后腰,才重新提了笑容向他们走来。
既然她能看见,那这点小动作当然也丝毫逃不过福尔摩斯的眼睛。
只见他上司立刻放下手中刀叉,迎向妻子,关切地询问道,“头疼?”他低头看看她的脸色,用拇指在她唇角上抹了一下,“你是去吐的。为什么吃的不舒服不直说?还有我刚刚提醒过你,一个姿势坐太久会腰酸,让你起来活动一下,你是不能听话!”
做妻子的被他一连串责问逼得只好举手投降,“抱歉,抱歉,都是我的错,我没能听从英明神武的大人您的话。那我现在累了,现在想回去休息了,可以吗?”
她的上司只好皱着眉点点头,扶着太太离开餐厅。
这是……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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