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村那家闹的最厉害的,眼珠子已经完全变透明了,也就是三五天的事儿。
发病的人躺在床上直哼哼,又痛又痒,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却又手软脚软根本动不了,吃喝都得让人伺候着,凄惨无比。
尤其是他们身上被挠破的红疙瘩,脓水越流越多,席子上都能汪一片出来。身上就留下一个个小黑窟窿,这些密密麻麻的恶疮看起来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我爹从来没见过这种邪性事儿,他知道自己弄不了,只不过在那家看了一圈知道自己弄不了,就打算回来搬救兵,谁知道就给传染上了。
村里那几家闹邪性的,都已经被隔离起来了。一开始起疙瘩流脓水的时候,被人抬去看大夫。
可惜检查化验,打针吃哟都不管用,连大夫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人怎么抬过去的又怎么抬回来。
最先发病的那家人全都病倒了,其他家全是他们的亲戚,奇怪的一家人里头,有人发病,有人就安然无恙!
所以你说这病传染吧,又不是谁都传染,要说不传染吧,去过那家的人大部分都中了招,现在连我爹这个十里八乡最著名的阴阳先生都给传染了,不但隔壁村人人自危,连我们村都开始人心惶惶起来。
我放学回来,正看到我爷在给我爹扎针,一边骂他,“蠢货!碰过人家家什么东西没?喝过人家水还是吸过人家烟?知道邪性,自己还不小心点!”
我看到我爷用那种针灸的针,在我爹身上扎了一通,还别说,扎完他便满脸的舒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嘟囔道,“这下舒服多了!”
他身上的脓水不再流了,逐渐密集的恶疮也有了停止蔓延的势头,他的眼睛虽然还没有透明,可已经变成了棕色,好在没有恶化下去。
“爷,我爹这是咋了?”闻着满屋子的恶臭,看着我爹一身脓疮,不知道得了什么怪病,受这么大的罪,我差点掉下泪来。
我爷捏着胡子,自言自语道,“难道是墓里的东西?什么阵呢?青皮……”
听到他叫我,我立刻“唉”了一声,“咋的了,爷?”
“咱爷俩得去看一趟!”老头收拾他那黑乎乎的布包,一边儿嘱咐我,“爷带你去开开眼!不过你紧跟着我身后边,不叫你摸的东西不许乱摸,得听话,知道吗!”
终于可以见识一下捉鬼大师的威力了,我激动的一蹦三跳的,跟着我爷屁颠屁颠儿的走了。
不知道怎么了,刚进了隔壁村,我的胸口就有些发闷,浑身上下都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
离中邪那家人越进,我的胸口就越发发闷,头皮一阵阵的发紧,身上没来由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而且左眼皮子更加蠢蠢欲动,直到进了他家院子,忽然噼啪的跳了几下,便偃旗息鼓。
我扯扯我爷的衣角,悄声道,“爷,我左眼皮子猛跳好几下,我怕!”
我爷攥着我的手,“没事儿青皮,不怕!有爷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