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睡的浑身都酸痛,趁着宇文静在我旁边儿的小床上睡着了之后,我披上一件外套,想要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抽根烟。
医院里鬼鬼祟祟的东西还真不少,我现在身体虚弱,又没有道气,所以即使我看到那些鬼头鬼脑的东西,我不搭理它们,它们也不找我麻烦。
坐在后楼梯抽完了一根烟,我又续上了一根,胸腔里被烟雾滋润,绷了一整天的紧张神经这个时候才算放松了下来。
楼道是声控灯,我坐在黑暗的台阶上,烟头一命一灭。
正吸的过瘾的时候,楼下忽然刮过来一股凛冽的阴风,我的眼皮子跳了几下,感觉到有两个不同寻常的东西正在走上来。
我特意将自己的身体向台阶的最边儿上躲了躲,懒得理它们,只是默默的抽我的烟,脑子里一片混乱的在想,蔡小胖到底怎样了,我做的那个掉下岩浆的梦又代表着什么……
忽然从台阶上上来两个东西,我也懒得看它们,只是低下头继续抽烟,装作看不到它们。
可是有一个东西离我还有几米的时候,忽然开口,用一种非常奇特的嗓音道,“唉,那边有个人在抽烟唉!”
“最讨厌抽烟的人了!”另一个说,还是一个很尖细的女人声音,抬手啪啪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语气中充满了鄙视,“这些人,抽完了烟,烟头烟灰到处乱扔,扔到咱们身上,可就惨了!”
说罢,它抬起手臂来,猛地朝我这里一划,一阵强烈的阴风吹过,我手中半截烟瞬间熄灭。
我去,老子吸个烟碍着你什么事儿了?
我离它们那么远,又没招惹它们,特么的灭我的烟!
我这气儿就不打一处来,抬头看去,发现眼前正在一步一步上着台阶的那两个东西,竟然是两个纸人。
一男一女,男的衣服是典型的寿衣款式,纸糊的有些粗糙,黑亮的油纸上用金色的漆画出了寿衣上的吉祥图案,胸前一个巨大的“寿”字。
女的似乎穿着一身裙褂,是用花花绿绿的油纸做的,上面同样用金银色的漆画出了不同的花纹,显得格外热闹。
这两个之人手掌糊在一起,手指头是画出来的,根本分不开。而它们的脸,是用白纸打底,做了一个圆形的头部,后面画着黑色的头发,脸部白的瘆人,上面用墨色的油彩画着眉毛和眼睛,双唇用了一个极其鲜艳的颜色画出一个小小的红唇,可能是画工太过粗糙,整张脸看起来格外生硬。
这俩纸人走起路来,浑身上下的纸张发出了微微摩擦的声音,那女的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还特意躲了一下,生怕沾到烟火似的。
我低下头装作看不到它们,心想算了,人家那女纸人说的也没错,它们本来就怕烟火嘛无可厚非,我也就不计较了。
不过我心里好奇的要命,很多人去世之前,过世的亲人会来病床前接他们,还有很多死的莫名的,尸体无人认领的孤魂野鬼,没地方去,正好借着医院浓重的阴气在里面游荡,所以医院里有鬼肯定不稀奇了,但是有俩纸扎人是来干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