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三挤挤眼睛。
钱家上午出的事,周围的人都知道了。从门口过的人都远远地贴着对面的院墙,生怕沾染了钱宅的晦气。大街小巷的积雪被人来回的踩得结实,到了夜间人都不敢轻易出去,怕大晚上一眼看不清滑上一跤,钱宅门口更是一个人影都不见。
车夫杨二一天没出门,据说是受了惊吓,在家收惊。
“西屋那个杨二,那么高大个爷们还能被吓到,简直了。”
“嗨,你也知道对面那家出的事,多吓人,换你也得尿裤子。”
“多大个事,不就死个人吗?”
“哪啊,听说杀人的是个鬼,两米多高的鬼!杨二没吓昏了算厉害了。”
大杂院门口几个人嘀嘀咕咕。
有人从胡同匆匆走过,听到院子里有动静,向里面瞄了一眼。
“好了,快别说了,一想到对面那事,慎得慌。”
北风将大杂院的话吹的老远,扯散吹碎,夜色渐浓,整个胡同,各个院子都归于沉寂。
一个黑影,站在大杂院门口,蹭地一下双手按着院墙就跳了上去,非常灵活。
这人悄无声息地跳进院子,轻手轻脚向西边那间屋子走去,他站在窗前听了听里面的呼噜声,然后弯腰,银光一闪,掏出一把匕首来。
月光映照在屋角的积雪上,泛着冷冷的光,西屋门口,冷光晃动,那人已经用刀子拨开了门栓,他却不忙着进屋,又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瓶,将里面的菜油点在门轴上,然后才悄无声息拉开门,一股酸臭味扑面而来。
那人一步步向前走去,月光透过窗户纸朦朦胧胧的,炕上躺着的人,正在酣睡,呼噜声惊天动地。
他站在炕边,举着匕首狠狠地扎下去,噗通一声。这人反应极快,发现这不是扎入人体的声音,急忙转身就往外走,院子里瞬间灯火通明,富三儿站在门口举着手枪笑道:“身手不错啊,吴桥真是个好地方。”
院子里站满了警察,那人看到毓嵬和那个苏小姐也站在一边,知道自己上了当,冷笑一声,摘下脸上的黑布:“姓毓的,你行。”
“我当然行了。”
毓嵬喊了一声。
“张亚民,你在吴桥学的不错啊,这又能上房又能跳墙,还能踩高跷,去天桥练摊一准能红。”
“少罗嗦。”张亚民抿着嘴,这时他看到站在毓嵬身后的罗隐,指着他道:“这个人,不是上海神探嘛?联华银行的大少爷,想不到竟然栽在你们手里。”
罗隐一愣,他没想到这个张亚民原来早就清楚自己的底细。。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回家问你姥爷就明白了,一个个装的道貌岸然,其实都是杀人不见血的恶魔。”张亚民愤怒地用力将手里的匕首掷向罗隐。
罗隐身手敏捷,带着皮手套一把将那匕首接住,富三儿一挥手,几个警察一拥而上将张亚民的胳膊按住,咔嚓一声戴上了手铐。
张亚民笑道:“姓罗的,还有你,皇亲国戚嘛,你们跟警察混一起害得我被抓,可你们谁都逃不掉,要完蛋大家一起完蛋,都是掉脑袋挨枪子的罪名,我死了,你们……家的那些人也都逃不掉。哈哈。“
他笑的很放肆。
罗隐和毓嵬对视一眼,不清楚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原来在调查曹人杰背景资料的同时,富三儿顺便也将报社其他人都捋了一遍,结果发现张亚民是吴桥人,吴桥是什么地方,杂技之乡啊,因此大家怀疑那个踩高跷的人就是张亚民,这才有了毓嵬在报社大嘴巴的那一幕。张亚民身手灵活,但毕竟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昨晚他也看到一个人落荒而逃,心里七上八下,这才有了今晚的这一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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