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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刘茵的哭诉,一旁记录的成艳茹是义愤填膺,江宫平心中则是感到了十分的无奈。
偏听则暗,作为法官,他当然不能只听刘茵的一面之词。不过这仅仅是一个调查,也不可能让刘得顺来当面对质。
因此他早就用了“辨真识假”的言语诱导之术,窥得了刘茵的心声,的确她说的没有假话。
但是这辨真识假的异能,只能让法官自己清楚对方说的真假与否,却不能摆在台面上来,对于现代的案子来说,其实是一个鸡肋的技能。
因为法官不能去侦办案件,也不能主动地去收集证据,只能被动的根据原被告双方的证据和陈述来判定是非,这一点和以前的法官来说,差别可大了去了。
一时间,江宫平觉得,这“超级大法官”系统,也真的应该与时俱进一些了。
而另一方面来讲,刘得顺这些龌龊的行为,虽然让人不齿,但是还没有真凭实据,没抓到现行,就惩办不了他。
而要抓住现行,无疑会对刘茵造成二次巨大的心理创伤,或者让她的女儿也遭到伤害,江宫平不是那种只顾结果不讲过程的人,他还不想这样。
和成艳茹宽慰了一下泣不成声的刘茵,江宫平最后无奈的说道:
“你这个案子,我只能不公开审理,你父亲的心理龌龊,但是他的要求还是合理合法的,我建议你找一个律师,就每月支付多少赡养费,以及是否需要时时照料在法庭上进行辩论,届时我会尽量考虑你的顾虑的。”
他想了想,又把冯湫澜的联系方式留给了刘茵,都是女的,相比冯大律师很乐意接这个案子。
然后,在签发传票上开庭日期的时候,江宫平心中一动,把开庭日子定在三个周以后。
临行的时候,刘茵惨笑的送别他们,还哀求江宫平尽量减少这个案子知晓的人数,因为她饱受创伤的心灵和家庭,禁不起太多的风言风语,如果当初她的凄厉往事传得太广,她丈夫说不定都会弃他而去。
江宫平凝视着这个可怜的女子,点点头道:“相信我,这世上总有公道可以讲的。”
刘茵惨然一笑:“但愿吧。有的时候,公道并不等于律法。”
此刻的江宫平,只想掩面而逃。
心情羞愧又郁闷的他们,在辞别了刘茵之后,并没有一起吃饭,而是各自心事重重的回到了居所。
因为刘茵的遭遇,对他们心中信奉的法律至上的理念,产生了强烈的冲击。
江宫平一直坚信,律法可以解决一切争端纠纷,他自己也在践行着这一点,而如今,刘得顺这个兽父的诉讼,却让他的信念产生了动摇。
对童年的女儿施暴,没有尽到父亲责任的刘得顺,明明有自己生活的能力,却偏偏要求女儿赡养,如果仅仅是好吃懒做也就罢了,老年人在监狱里憋了那么久,出去找找小姐什么的,也能理解。
可是他还隐藏着进一步犯罪和龌龊的心思,而且这心思的指向对象,是自己曾经伤害过的女儿,甚至还有自己的外孙女。
可是,在他没有将龌蹉的心思付诸实践之前,律法也对他无可奈何。
国外的法律,可以规定父亲一旦做出兽父行径之后,将失去对女儿的抚养权,女儿也可以拒绝履行赡养义务,无论是经济上的,还是精神上的照料。
但华夏的法律没有这个规定,所以法官就不能这么判定。
江宫平相信,如果自己按照现行的法律去判案,等待刘茵的,只有更大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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