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未免夜长梦多,她也只能下此狠心了。
摇摇头,她道:“不用商量,我意已决。”
这样的大事,秦战自然是不可能依她的,大步跨出病房,他边走边把手插兜里去摸手机。
朝小久不用想都知道他要干嘛了,拔了输液管小跑过去:“秦战!你给我站住。”她大喝一声。
秦战何时被人这么喝过,脸色不禁冷了些。
他冷,朝小久比他还冷:“秦战我警告你,如果这件事情你敢向阎宸透露半分,我就死在你面前,”她恶狠狠地威胁,直把秦战说得脸色一阵铁青,怕他不信,她举高带伤疤的那只手,手腕对他:“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不在乎死第二次,第三次,不信,你可以试试。”
一个毛丫头,竟然敢威胁他?
秦战愤怒了,默默收了拳头。
心里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难怪阎宸会说这丫头谁娶谁知道了,眼下这刻,秦战算是深有体会了,这丫头一倔起来,当真是会把人气到七窍流血。
眼神转向朝小久刚输液的那只手,血正顺着她的手背一滴一滴往下淌。
秦战动容了,紧握成拳的手松了松,眼中的盛然一点一点地退却。
到底还是妥协了。
是的,生平不知妥协为何物的秦战,对着一个小女人,妥协了。
咬牙,他二话不说把那个倔强的小女人往怀中一抱,放回病床上。
......
即便心里再怎么狠得下心,但躺在手术台上的那刻,朝小久还是哭了,不单单只是因为眼下身体上承受着的那种犹如刮骨削肉的痛,还有出自于对那未出世孩子的愧意和骨肉生生分离的不舍。
所以从手术台上下来到被推进病床的时候,她的眼睛都还是肿的,眼泪湿了枕头好大一片地方。
在床上足足躺了两天,醒来的时候,秦战还在,朝小久在那瞬间,心头更是苦涩了,真没想到,在她最脆弱的时候,竟然是一个还不算太熟的男人一直陪着自己。
这,这算什么?
虚弱地撑起身子,她对着秦战道:“秦大哥,这两天麻烦你了,如果你有事要忙的话,就先回去吧。”
秦战笑笑,有苦涩在眼中一闪而过,却快到来不及分辨:“怎么,打完斋不要和尚了?”
直把朝小久说得一脸尴尬:“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她委委屈屈的说,忽然想到那天自己的无礼,这才意识到要道歉了:“秦大哥,那天,那天对不起,我也是情急之下口不择言,你,你不要往心里去。”她低着头说,很明显是底气不足。
秦战又怎么会跟她计较呢,在他眼里,她就只是个任性的孩子罢了。
但秦战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小丫头眼下都下逐客令了,他也没理由多呆,否则就显得别有用心了。
起身就去摸她的头:“我不会往心里去的,你放心。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直到秦战要去拧开那扇病房的门,却听得那丫头在他身后喊:“秦大哥,谢谢你。”
吴侬软语,直把秦战喊得心头一颤,转身,是那丫头强撑的笑靥。
终究也只是未发一语,只是礼貌地朝她点点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