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百合看到前面的墓碑就是上次来过的,照片上的男人仍笑得儒雅淡然。
百合盯着照片,眉心一点点蹙起来,脑海里莫名其妙又把年与江目前的脸回放了一遍,转头看了看他,惊疑好奇地小声说:“为什么我再看到这人照片的时候,感觉跟你有点像呢?但是,好像你更像妈妈。”
说完,7;150838099433546百合才觉得自己好像不该在这个地方问,忙闭上嘴,再次端详起墓碑上的照片。
年与江对她的好奇问话一点都没感到意外,像似乎没有听见一样,没有理会她,上前两步蹲下来,深幽的眸子盯着照片看了良久,喃喃地开口:“爸,我从来没有想过再见她,因为我怕我会忍不住向她挥起拳头。可是,再看到她时,我发现我很不争气,虽然不想多看一眼她,但心里竟然恨不起来......”
爸?!
年与江似乎是自言自语的细小又低沉的声音被百合听了个清清楚楚,她心中一震:难道真的是他的父亲?难怪眉目间有点相像,尤其是笑着的时候,笑容干净儒雅。
百合看着年与江面色沉痛地跪在墓碑前,自己也慢慢屈膝,和他并排蹲在了一起,拿起他的手,紧紧握住,无声地传递着对他的安慰。
年与江没有转头看她,也没有抽回自己的手,顿了一下,又对着父亲的遗照说:“虽然恨不起来,但是我永远都不会原谅她!”
他语气里突然生出来的坚定和狠戾让百合不由地愣了一下,扭头着看他咬着牙的冷峻侧脸,心里滑过一阵阵心疼和无奈。
是啊,很多时候可以不恨了,可是始终难以给予原谅。
年与江没有再说话,两人在墓前呆了很久,他才站起来扶起了百合,转身向外面走去。
直到上了车,年与江没有发动车子,落下一半车窗,燃了一根烟,幽幽开口:“我父亲去世之前用尽了毕生能力把我所有的资料都转到了江家,所以我改了名字随了养母。而且,所有人都以为我移民再也没有回来,其实我并没有走。”
年与江的声音有点沙哑,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沉沉地说出这些不知道在心里隐藏了多久的话。
百合心里的疑虑瞬间释然了,难怪他跟父亲不同姓。
“那,你父亲生前为什么要让你改名换姓,好像故意不让人知道你还在国内?”百合回味了一下他的话,不解地问道。
“呵呵”年与江大口抽了一口烟,冷冷地笑了笑,转眸自嘲地看着百合:“就是因为我那个,你认为是深爱我的亲妈。”
“呃?”百合有点讪讪地低头吐了吐舌头,抬眸不好意思地皱眉问道:“可是,都这么多年了,既然你已经承认不恨她了,何必还让她孤苦伶仃地过晚年呢。她......她真的很可怜。”
“对于不能复仇的恨,我早已经不会放在心上了,但是我无法说服自己原谅她。”年与江说得极其云淡风轻,扔掉手里的烟,关上车窗,发动了车子。
百合启动嘴唇还想说什么,年与江拍了拍她的手,轻笑道:“虽然还不能满足你的好奇心,但你知道这些就够了,以后不要再说一些让我接受她之类的傻话了,我还有最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不想让她在最后时刻让我的计划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