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个时候,就是砍伐的时候了。
灯火通明的勤政殿,赵昀一个人独自坐了半响后,起身回了后殿,背影有些佝偻。
一直侯在殿外的董宋臣模糊间似乎听到“......斯世之大......所信何人......”
凛然间,董宋臣心中却已是翻江倒海。
......
愣愣的徐若曦表情很有些呆萌,这边贾似道已经自然而然的将两人的手臂交叉挽在一起,“哧溜”一声,手中的那杯水酒已经见底。
徐若曦抬起了头,一个人影急剧的放大,贾似道已经贴了上来,同时闲着的一只手却是探了过去环住了她柔软而弹力惊人的腰肢。
“都快三更了。”鼻尖似乎已经能够碰触上了,彼此都在呼吸对方那带着酒香的灼热气息,从鼻翼中吸入,从另一个鼻翼中再呼出,最终纠缠混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早些睡了吧......”
“啊......酒......”
嘴唇已经就要贴在一起,回过神的徐若曦身子僵硬,喃喃的道。
徐若曦眼神有些迷离,她有心抗拒这样灯火通明下的亲密接触,可是却又有些舍不得或者说不敢拒绝这样的亲密接触。
自己,这是醉了吧。
他,一定是故意的吧。
“酒?......明天再喝......”
“唔......”
话还没出口,徐若曦就感觉自己娇嫩的双唇沦陷在另一个肆无忌惮释放灼热气息的唇舌中。无助的微微眯着眼睛,双手高高举起,纤细的十指时而伸开时而紧握,似想推开那挤压过来的宽阔坚实胸膛,似又想抱住正在索取的男人。
只是最终却是什么都没做。
原本还拿在手中的那杯酒,不知道何时已经被贾似道取下扔在了脚边厚厚的毡毯上。
淡淡的酒香弥漫。
旖旎的气息在氤氲、升腾。
灼热的气息一刻不停的呼入,滚烫的热量一刻不停的侵袭已经有些模糊的神经,徐若曦感觉自己就像泡在水中,只是是那溺水的人。
在她感觉即将窒息的时候,那覆盖在樱唇上的滚烫大唇离开了......几秒钟。
再回过神来,人已经躺在了床上。
“灯......相公......灯没熄......”
眼见那唇舌又要碾压而来,徐若曦意识稍微清醒几分,慌慌张张的说道。贾似道停下动作,俯在她身上回头看看。
怎么这么多的灯......
轻轻在她已经有些微肿的樱唇上一啄,贾似道笑着道:“我去关。”说着起身,由远及近一个个的将灯吹灭。
徐若曦躺在床上,呼吸急促,酥胸不断的起伏着。美眸带着些许迷离盯着头顶上的纱帐,双手绞在一起,紧紧贴在自己的心口上。
她能感觉到隔着薄薄的衣衫、那胸腔中似乎随时都要跳出来的心脏。
没有红烛,没有喜字。有的只是一杯似乎还没有喝完的交杯酒,半年前的那个晚上,红烛有,喜字有,一切该有的都有,却唯独没有他。
这是,在为自己补上一个洞房花烛夜吗?
听着贾似道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徐若曦一动也不敢动。脚步声最终停在了床边。心口上的拳头被一只滚烫的手掌包裹。
“今天晚上,都交给我吧。”
徐若曦不用想也知道此刻自己的脸已经红到了什么程度。
这一天,等了太久。虽然有过这样那样的波折,好在,这一天还是来了。也不算太晚吧。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既然相公说了都交给他吧,那么,就随他吧。
信他,就够了。
贾似道俯身,这一次没有直接啄上那鲜红欲滴的红唇,虽然即便在黑暗中他也能通过那灼热的气息准确找到位置。
滚烫的唇舌在额头上、脸颊上甚至耳垂上留下点点让人迷乱的灼热,最终停留在鼻翼上方。徐若曦动也不敢动,当然,她也没法动,整个人早就瘫软成了一滩春水。
两人的鼻尖再次相接。
“老婆,你准备好了么?”
略带些干涩的嗓音,一股灼热的气流扑面而来,让徐若曦情不自禁一个激灵。
“相公......白、白布......”
自动忽略了那声听不太懂的“老婆”两字,直觉告诉徐若曦那应该是跟娘子一样的意思吧。只是这么古怪的称呼相公是怎么想出来的。
这样有些煞风景的念头只是转瞬即逝,徐若曦已经慌慌张张的从贾似道的身上爬了出来,虽然腿脚有些不受控制的酸软,好在还是很利索。
爬起来的徐若曦,在黑暗中准确的摸索到了自己的小箱子。
贾似道只感觉一股香风逃走,细碎的翻箱倒柜声不过持续了数息功夫,那股已经极其熟悉的香风已经再次回来。只是在床边停下了。
徐若曦在犹豫着自己要怎么上床。不对,是怎么再回到之前的那种状态。如果自己主动爬上去,回到相公的身下,是不是显得自己太淫荡了?可是,要是不回去,又该怎么办呢?
好在,她的这个想法只是持续了两秒钟,就被一只揽过来的有力臂弯给解决了。小脑袋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已经到了贾似道怀中。
低低的轻呼中,徐若曦发现自己又回到了之前的样子。
“布、布......没铺......”
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白布铺上了,徐若曦才发现腰间的锦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了。
能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相公......轻些......”
话语未落,外衣已经被脱下,扔到了床下,紧接着是绣裙,再然后是亵衣......恍惚间,阵阵凉意袭来,一股洁白如象牙般的晶莹胴体出现在有些昏暗的狭窄床榻上。
紧紧咬着红唇,徐若曦并拢了修长的双腿,羞窘的都快要哭出来了。她感觉自己全身火燎般滚烫,死死攥住身下的白布,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无声无息中,一具同样光滑、滚烫的赤裸身体贴了上来。
“我来了......”
这本是贾似道做为预告的一句话,没想到片刻之后身下的徐若曦竟然在羞窘中微微点了点头:“嗯......妾身,是想把......一切......都给相公的。”
声音怯怯中带着无尽的娇羞,细弱蚊吟,却是带着点执拗的坚定,当然可以清楚的听到。
“放松......都交给我......以后的日子还长......”
满心的感动之下,贾似道声音有些嘶哑,坚决而又缓慢将那紧紧并拢的修长双腿挤开,侵入。
“嗯......”
带着些许颤音的叹息轻柔的响起。
......
夜幕深沉,如同一幕无穷尽的穹顶覆盖而下,性感的小月牙似乎也因为羞涩,带着群星彻底的隐没在云群之中,借此遮掩了眼睛。
“轰......”
一声沉沉的闷响带起串串连绵不绝的轰鸣之音陡然响彻天际,嘉熙二年的第一声春雷适时的来临。点点细密而缠绵的雨丝悄然落下。
临安城点点晕黄的烛火,在这淅沥的雨丝中,明灭不定悄悄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