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国之前,便已与荆长宁决裂。”来人不羁一笑,道,“战场相见,绝不会有丝毫留情。”
“嵘公!”
“萧嵘!”
几道惊声叠在一起。
“你来了。”周海说道。
萧嵘冲着周海笑了笑。
“就算与那姓荆的无关,你如何保证能攻下关渡城?”韦桥质问道,“最后的一次机会,我们输不起!”
萧嵘挑眉,微笑。
随之而来明朗的话音。
“我萧嵘今日在此立下军令状!明日,定攻破关渡城!否则,我以死谢罪!”
转眸,他望向韦桥,“如此,你可信了?”
韦桥沉默,良久,他嘶哑着声音答道:“好。”
拳心攥紧,他又何尝甘心失败?
萧嵘笑了笑,转身向外走去。
步伐经过宋燃的时候,一道清淡话音掠过。
“你很不错。”
……
夜深,挑灯看剑。
萧嵘的指尖在白亮的剑背上轻抚而过,眼睑微沉。
“小宁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再见。”他微微笑道。“不过,总会再见的。”
他们说好的,做一场戏。
能止两国烽火的,除了胜负存亡,便是粮草。
云国退兵最关键的地方,也是粮草。
那日,她眸光定定地望着自己。
“我把粮草烧了,云军就不得不退。”
只有这样,才能在伤亡降到最低的情况下,逼迫云国退兵。
“你信我吗?”她问道。“那是你为之付出了七年的云国。”
他要将四十万大军的粮草所在地告诉她,这意味着将一国胜利断送,甚至,意味着背叛,背叛他付出了七年的云国。
而后,若是荆长宁没有依约,云国会惨败。
是的,他们约定好了。
正如那日的东泓之战。
荆长宁,会弃城。
他付出云国的粮草,而荆长宁付出一座关渡城。
云国不能输,因为云国输不起。
若是云国输了,周海会死,韦桥会死,关戎良也会死。
他们死了,云国三军将领尽失,云国的三军,便会一蹶不振。随之而来的便是云国的万劫不复。
她问他信不信她,因为他知道,先选择告知粮草所在的,是他,而她一旦反悔,他根本没有丝毫挽回的余地。
“我信你。”他当时笑着答道,云淡风轻。
他知道的,他没有信错她。
就像今天的关戎良没有死。
她一箭一箭将关戎良从云梯上逼迫下来,只是为了降低她最后最关键的一箭给他跌落带来的冲击力,她自始至终就没有动过杀关戎良的心思。
萧嵘微微扬唇,眉眼间,温润如水。
若不出意外,正如九雨峰中那场东泓之战,明日的关渡城,会是一座空城。
他会赢的,只是他的心头忽的有些小小的失落。
明天,所有人都走了,她也走了,而他必须回到云国,为这场战役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估计好久好久,他见不到她了。
那天他的话说得那么重,虽然都是假的,她会不会生气啊,萧嵘忽的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