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还说要年关再回去,一夜之间却变了卦。
凤台想了又想,揖礼道:“公子,河外这座银矿……新建的宅子……还有前几天抓的那个陈烹……请公子示下。”
九公子转眸,眸光由四人脸上轻飘飘一扫:“陈烹自然是要带走,至于银矿,留下单衣与乌十七。”
既然主子万事都想妥贴了,凤台并冯关高阳铸便齐齐躬身道:“是。“
九公子令出如山,他定下两刻之间一切准备妥当。几个人自然不敢怠慢。
不过两刻,等九公子下了木楼,马车行囊已是色色备齐了。
九公子便登上马车,一行人上了往东去的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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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姜与萧仪在惊涛别宛遛达了一圈儿,便向两个护侍告辞。
五人大摇大摆出来别宛大门。
等上了马车,又南街东街转了几圈子,留白便赶马车去一处深巷子停下。
转了几圈又想了一路,谢姜早猜到萧仪会有什么动作,这会儿马车一停,谢姜道:“那个传话的护侍是你的人?”
萧仪唇角微微一扬,没有开口。
谢姜眼珠一转,干脆换了话题道:“以下萧郎君打算怎么做?”
她一连问了两问,且问完了两颗黑而大的眼珠又定在自己脸上……
萧仪不由扶额叹气:“夫人忒是性子急。夫人不是也做了后手了么?”
谢姜一怔,而后眉尖儿一扬道:“不错,来前我已安排人手,给陈元膺传消息,言……乌龙涧山贼被身份不明人马袭击,现下全贼覆没。想必陈元膺现在收到了。”
萧仪听了没有半丝儿惊讶,点头道:“我就知道夫人会用乌龙涧山贼做文章。因此……等陈元膺得了消息出城,埋伏于城外的两千人马便会进来,介时栎阳仍会归于夫人之手。”
谢姜想到这人会做安排,却没有料到他连夺城的算盘也打了。
想了想,谢姜便又换了话题:“王之芳会不会来?”
刚才萧仪扶额,这会儿听她这么问,萧仪索性放下手,看了谢姜道:“不论他与陈元膺有没有瓜葛,单凭失职误信这条,足够解了他栎阳守备之职。他怎么会来?”
好罢,这人也不笨。
谢姜抬手掀起来帘子,马车停在巷子第二户人家门前,车厢且是斜着,挑开帘子便能清楚看到大街。
谢姜眯眼看了一会儿,刚要放下手来,街上一阵人喊马嘶,奔雷般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踏的细沙路连番震动。
萧仪抬手挑了另半边帘子,向外轻飘飘一扫,道:“乌龙涧在西郊一百二十七里,陈元膺由西门出城,就算查清了即刻回转,最快也在两个时辰之后。两个时辰,足够夫人处置剩下的贼匪。”
这人说的煞有介事,谢姜听了颊上酒窝一闪,悠悠道:“等查清了,他不是即刻回转,而是即刻逃走。为免伤及无辜,我只要逛他出城就够了。”
萧仪心头一恍……是了,这小人儿心思玲珑剔透,既然查清楚乌龙涧匪众是陈元膺的手下,就绝不会再留后患。
做事当机立断,绝不输于皍扬丈夫。
还是小看她了!
萧仪低低喟叹一声,缩手放下了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