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我与九公子。我若不去……岂不是令他大失所望。”
从三年前萧仪秘密返楚,靳氏一族便听他号令。现下他既吐口要去会一会小陈候,靳十豪气一生,揖礼道:“仆传讯让周边族人来,既然小陈候选了浮云山,咱不如趁机将他拿下。”
萧仪慢慢道:“毋需,我自有安排。”说罢,斜身向后倚了车壁:“你去罢。”微微阖上了眼。
靳十拱手一揖,便轻手轻脚退去了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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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百里之外。
自从过了颖河,九公子便下令“急行”,远山便扬鞭催马,众人一路由颖河往东,到了新都地界便又拐上往舞阳去的官道。
依远山凤台几人想来,九公子是要回舞阳老宅,哪知道上官道方驶出三四里,九公子便又下令往北拐。
往北,再行百十里便是浮云山。
自家主子想见夫人便见夫人,用不着故弄玄虚绕这么大弯子罢,远山心里这般想,不由边拢着马头往小路上拐,边问:“往北来的路上尽是污泥石头,甚是不平坦,公子若是急于去见夫人,倒还不如走大路,大路虽然绕的远了些,驶起来快。”
九公子本来不想理他,奈何这汉子一旦打开话匣子,便会絮叨个没完没了。
“我等不上山。”九公子揉揉耳朵,懒洋洋接了话道:“现下迢迟已在山脚下搭了营帐,待会儿到了,我等便在山下歇息。”
在山下歇息?
九公子的声音不大不小,随在马车周围的凤台与东城,策马在前探路的乌十七乌十四皆听的清清楚楚。
众人不由你看我,我看你,相互之间以眼色示意。
不怪这些人疑惑,自从前天清晨,九公子突然返回颖河田庄,当天晚上睡到半夜又命人抓了谢姜的贴身大丫头暮雨。随后他又与暮雨关在一间屋子里小半个时辰。
待出来屋子,九公子容色淡淡,便又令人备妥车马上路。
一天两夜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众人均有些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
只是九公子不提,众人谁也没有那个胆子问。
现下好歹这人开了口,且听起来心情也算不错,凤台趁势贴近窗户问:“公子,公子为甚杀了那个丫头?难不成那个丫头她……。”
凤台问了半截儿,陡然想起来暮雨是谢姜母家人,且昨晚上自家主子从屋里出来,吩咐人收拾屋子时,自己曾偷偷瞄了一眼……那丫头一丝不挂,且胸前插了把短刃。
想起来这个,这汉子心里一寒,底下半句吭哧半天,却再也问不出口。
罢了,此等事若是不说清楚,将来传入那个小东西耳朵里,那个小东西又要胡思乱想。
九公子神色间透出几分无奈来,低声道:“那个丫头是小陈候的眼线,她初时是想借谢夫人之手攀上谢中郎,哪知谢夫人阴差阳错将她给了你家夫人。”
这句话弯子绕的有点多,几人听了,仔细品了半晌才理清楚头绪。
几人平素做的便是跟踪刺探,又套人口供的活计,现下一理清头绪,立时便想到九公子连夜往浮云山来,必是与自家夫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