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苦笑,不过看着她稚气未褪的面容,到底没有逼得太紧,转而道:
“躺好,我给你上药。”
“不、不用了,男女授受不亲……”
安如晦直接探出一手捏住她的后颈,以轻柔而不容抗拒的力道将人直接背脊朝天的摁在了床上,佯装不耐道:
“本殿下的命令无人敢不听,你乖乖躺好就是。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现在就当本殿下是个大夫就好,大夫可是百无禁忌的……”
叶离枝脸朝下,看不到他的脸色,还以为真的是自己一而再的推拒惹恼了他,也不敢再固执的坚持下去惹他不快了。
不过,就算将最无防备的后背交给他,乃至整个人都交给他,叶离枝都没有半分的不安。
她相信这个人——如同相信自己一样。
安如晦小心的将她的衣衫撩起,因为受了伤,所以并未束腰,只需将衣衫层层撩开,就能看到里面景象。
缠的厚厚的纱布已经全部被鲜血染透。
安如晦的眸色一时变得晦暗深沉,他抿紧唇,将湿答答的纱布一圈一圈耐心的解了下来。
全部解下后,掩藏在底下,格外狰狞深长的伤口赫然呈现在眼底!
安如晦几乎要遏制不住内心汹涌如潮的杀意。
这只是一个年仅十岁的小姑娘啊……哪个黑心肝的居然能下得了如此毒手!
“殿、殿下……怎么了?”
床边站着的人很久都没有动作,叶离枝有些疑惑,艰难的转头询问,试图去看看对方脸上此时的表情是怎样。
“没事,”安如晦及时的捂住她投来的窥探目光,声音却有些发哑:
“我瞧着这伤还太新鲜,怕现在上药反而会让你更疼。”
“这药是止疼的,殿下尽管上,这点疼……枝儿还是受得住的,等上过药之后,说不定就不疼了。”
叶离枝将手中的药瓶递给他,软声细语的宽慰道。
安如晦接过,深吸了一口气。
他转身去木架上拧了布巾,回来后,一边帮她清理着伤口周边沾染到的血迹,一边小心翼翼的将药粉洒在伤口周围。
细长的伤口看起来似被什么利物所伤,两边浅。
但中间的那一段,深到明明撒了最好的金创药,此时还是有浓稠的血不断地往外渗出。
像蜿蜒的小蛇,在女孩儿毫无瑕疵的后腰凹陷处缓慢游移。
单是看着,就觉着无比的疼了。
但自两人见面起,他就没有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一丝正在身受重伤的痕迹。
她虚弱,却不软弱,反而安然乐观,甚至想要装作若无其事。
如果……如果不是血透重衫,也许连自己都以为这伤并不怎么严重。
尽管暗卫来报,出事的三个人除却那个叫素衣的丫头外,都伤得不轻。
但看到叶离枝俏皮活泼的样子时,任谁也想不到,这伤已经到了如斯地步了吧。
安如晦适时的想起在以前的某个场合,叶家的大小姐不过不小心被新上的热茶烫了一下,就吹着指头可怜兮兮的朝他一个劲儿喊疼的模样。
娇弱的女子固然惹人怜惜。
但总喜欢耍手段来博取别人的同情和爱心的话,不免让人厌烦和憎恶。
——不是每个人都是傻子,可以在她拙劣的演技下,还愿意白白的付出真心的。
虽然同样是叶府出品,但叶离枝却是和那个叶若虚不一样的。
她不会邀宠献媚,更不会因为一点伤势就迫不及待的摇尾乞怜。
他的小狗儿是独一无二的。
所以,他更要牢牢的篡在手心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