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千峰又身子一转,将身后那红光击碎,手法迅捷灵巧,举重若轻。
于步甲踉跄爬起,捂住‘胸’口,想要调匀气息,但‘胸’口气息堵塞,呜地一声,又一口鲜血涌出。以这于步甲的武功,张千峰的掌法虽然‘精’妙,但绝不能一招将他重创,只是于步甲估错形势,攻得太急,疏于防范,而这掌法委实有神出鬼没之能,如此一得一失,顷刻间便分了胜负。
张千峰战胜强敌,但心中却无丝毫喜悦,反而甚是后悔:“我出手怎地如此不分轻重?这么一来,同‘门’间岂不因此生隙?”但转念一想,若非这二人盛气凌人的死缠不休,又怎会闹到这般地步?纵然这二人到长辈面前无理取闹,自己也能站住道理。
他思索片刻,心情平静,上前将于步甲扶起道:“于师兄,委实对不住了。”
于步甲惊怒‘交’加,恨不得突施冷箭,将张千峰一剑刺死,但此时已知张千峰武功远胜于他,丝毫抗拒不得,暗忖:“为何一上来不与师兄一道夹攻,我们两人出手,定能取胜,随后再将这小贼功夫废了。”但到此地步,也是追悔莫及,唯有认栽。他垂下脑袋,恨恨不语。
召开元与于步甲念头相近,脸上堆笑,走上前来,喝彩道:“张师弟原来深藏不‘露’,掌法剑术,如此深湛,我二人甘拜下风....”他见张千峰一手扶住于步甲,右侧大有破绽,心思闪烁,装作拍肩示好,猛然抓向张千峰身后风池‘穴’,这一招“风吹草动”,已是极厉害的杀招。
眼见就要得逞,召开元眼前突然跳出一只白乎乎、光秃秃的小鬼,指甲尖尖,抓向他左眼,他尖叫一声,心生怯意,张千峰早已察觉,放脱于步甲,横臂抬肘,将召开元格开,退后一步,谨慎提防。
盘蜒笑道:“召仙家,你为何一惊一乍的?可是心中有鬼么?”这小鬼自然是他幻灵内力的效用,他经历五夜凝思功的‘阴’月一劫,将这心魔牢记脑中,而召开元刚刚中他术法,仍未能驱散,盘蜒料定他要使‘奸’计,便以此法扰他一扰,果然效用奇佳,并不能当真伤他,但也令他‘奸’计败‘露’。
召开元一身冷汗,心想:“此地当真古怪,那小鬼是什么东西?莫非我真中邪了?”
张千峰一拂袖袍,将于步甲推向召开元,冷声道:“两位师兄,我万仙‘门’人行事一向光明正大,心中坦‘荡’,纵然面对妖邪,也不曾失了端正,还望两位深深反思。我言尽于此,不复多言,咱们这就告辞分别,两位莫要跟来,否则莫怪我手下无情。”
召、于二人心里痛骂张千峰,这当口却无可奈何。张千峰拱一拱手,盘蜒朝两人笑眯眯的点一点头,东采奇更是横眉冷对,三人不再逗留,就此离去。
走了约莫五里远,盘蜒稍一占卜,说道:“这两人并未跟来,想来是怕了张仙家。嘿嘿,万仙高手,今日真是大开眼界了。”
他言语中满是讥讽之意,张千峰如何听不出来?他心底羞愧,也无力替那两人辩解。
东采奇却道:“师父,这两人便是万仙第四层阶的高手么?你武功仙法远胜他们,莫非已跃至第五层阶了?”眼下满是憧憬倾慕之情。
张千峰叹道:“这二人不过初入此阶,功夫算不得厉害。这一层层不过是粗略划分,我身处第三层,武功未必弱于第四层好手,而第四层中自有高人,我与他们相比,委实天差地远,更不知何年何月,能够赶上他们。”
东采奇见他眼神中满是敬仰与雄心,显然斗志昂扬,自也替他欢喜,笑道:“师父,以你过人天资,再练个几十年,说不定能当上这万仙的掌‘门’....不,不,你们那儿叫做宗主呢。”
张千峰甚是惶恐,忙道:“我何德何能,怎能去做宗主?就算我穷竭一生‘精’力,能够升上五层阶级,已是非分之想,天大的创举,这宗主、使者之尊,绝非我所能企及。”
东采奇听他如此敬畏,更是自然对那宗主、使者视若神明,忘情想象那等仙家英姿,不禁心驰神摇,愣愣不语,又走了一段路程,她再度问道:“师父,如今万鬼率百万大军,入侵咱们人间重地,其中如那冥坤般的高手,只怕数目极多。你说咱们万仙那顶尖高手,为何不大举下山,一举震慑群魔?”
张千峰道:“若事态当真紧急,师长们绝不会置之不理。只是宗主常对咱们训话道:凡间之事,自当由凡间人处置最为恰当。若咱们万仙贸然‘插’手,非但扰了咱们清修,更‘乱’了世间礼法。故而万仙‘门’规,五层、六层高手,如不得诸仙使应允,不可干扰凡间争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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