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太过粗陋,不断抱怨,但罗芳林却全不介意,反而甚是满意。盘蜒想要挨到小屋窗下偷听,被荼邪一瞪,不敢动弹,但夜深之后,那小屋震动不休,传来男欢‘女’爱之声,王母满脸通红,盘蜒嗤嗤偷笑,荼邪更是笑歪了嘴。
再过半个时辰,响声方消,盘蜒虚弱说道:“我我去撒‘尿’”脚步发虚,软绵绵的朝后山走去,王母怒道:“你这人心里好生肮脏!想要去做那坏事么?”
盘蜒茫然道:“夫人在说什么?我去方便,又是什么坏事了?”
王母“哼”了一声,说道:“你心里想些什么,我心知肚明,清楚得很,你心头有火,想要动手发泄”
盘蜒肃然起敬,说道:“原来夫人如此渊博,竟连此事也知道?莫非陛下曾也有此雅兴么?”
王母气往上冲,但此事难以启齿,又重重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再理睬。
盘蜒笑了一声,来到后山,对树撒‘尿’,刚刚解决大事,就听头顶有人叹了一声。
盘蜒大骇,身躯一阵抖动,抬头一瞧,见荼邪坐在山坡之上,双眼冷漠,望着盘蜒。盘蜒羞涩说道:“晚间风大,我这小兄弟遇冷收缩,瞧来有些小了,上不了台面,让老爷子见笑,见笑。老爷子胯间神龙,自然是旷世神器了?为何不去让那王母尝尝滋味儿,反而找我炫耀”
他正胡说八道,污言秽语,那荼邪从腰间拔出一柄剑来,朝下一扔,一声轻响,刺入山岩,直至没柄。这山岩受风吹雨打,内含矿藏,坚硬如铁,但在这宝剑锋刃之前竟有如豆腐。
盘蜒寒‘毛’直竖,说道:“老爷子抛下剑来,想要我自宫么?这倒也并无不可,只是自宫之后,可有什么神功传授?”
荼邪冷冷说道:“你骗得了旁人,却瞒不过我,你可是贪魂蚺么?”
盘蜒登时默然,神‘色’落寞,愣了许久,拾起长剑,此剑外观如同流水,剑身成灰,银光闪烁,刻有纹路,仿佛‘浪’‘花’一般。
荼邪道:“贪魂蚺受食‘欲’驱使,一旦失控,心魂皆丧,什么恶行都做得出来。我生平杀过贪魂蚺,也知你们心中痛苦,更遇上过一些平素良善之辈。”
盘蜒抬起头来,神情悲愤,说道:“我受生‘性’驱使,无法自控,于我而言,那也算不得什么恶行。你好了不起么?自以为无所不知,却又怎知道那痛苦之烈?”
荼邪神功震慑天下,屠魔无数,而盘蜒本领低微,此时竟敢顶撞于他,可谓胆大包天,但盘蜒心头大‘乱’,顷刻间万事不顾,豁出去了。
荼邪沉‘吟’片刻,笑道:“不错,我只不过略有耳闻,却不知贪魂蚺来历底细。”指了指那柄剑,说道:“此剑名曰妙水,乃是我生平最铸剑中翘楚,你帮我外孙良多,我岂能不知?这柄剑便赠送于你。”
盘蜒愣在当场,良久之后,低声道:“多谢。”
荼邪道:“但你今后若对我外孙不利,被我知道,我必将你打成‘肉’泥,尸骨无存,哪怕你脑中小蛇,我也一并揪出来宰了,非要你万劫不复,死不超生。”他知道贪魂蚺常常害人无数,委实放心不下,故而出言警告,用词极为严厉。
盘蜒心头火起,双手负在背后,更不理睬,大步而去,模样极为威风,谁知走了几步,‘裤’袋未扎,‘裤’‘腿’滑落,他脚下拌蒜,痛呼一声,摔了个狗啃泥。
荼邪瞧得直乐,说道:“就你这般蠢笨,又岂能害得了我外孙?哈哈,哈哈!我又何必杞人忧天?”大笑声中,山上狂风呼啸,登时人影全无。
盘蜒爬起身来,骂骂咧咧,回到‘洞’‘穴’中,闷头就睡,到了次日清晨,东采英夫‘妇’从屋中走出,神态甜蜜,如泡在蜜糖中一般,东采英见盘蜒鼻青脸肿,吃了一惊,问道:“军师昨夜可是摔跤了?怎地变成这般模样?”
盘蜒恶人先告状,说道:“你那外公,好不像话,我正在树前方便,他非要盯着我瞧,我心里一慌,脚下一滑,就摔成这猪头狗脸”
罗芳林全然不信,见王母已然起身,问道:“娘,外公人呢?”
王母茫然四顾,自也全无头绪,四人找了一圈,竟全无荼邪身影,东采英一转眼,见木屋后的‘花’园中‘插’了一柄剑,旁有刻字,曰:宝剑赠孙媳,剑名曰荣华。”
罗芳林惊呼一声,将宝剑拔出,见剑身小巧,剑锋如水晶般透明,却又锋锐至极,不由得感‘激’涕零,说道:“外公他不想再见咱们,却又送我这柄荣华宝剑。”
东采英与罗芳林携手跪下,朝那山‘洞’连磕三个响头,随即恋恋不舍离了此地,并肩下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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