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处,“我就说我看得准,什么三脚猫功夫。”顺带着看黄文斌也顺眼不少,“年轻人就要多学习我们祖国的传统文化,里面糟粕不少,但是精髓也很多啊,不能把精髓都当封建迷信。”
话是说得不错,不过找一帮人大过年的去公司跳大神,这种情况怎么看也不是精髓——明年就是08年,美国因为次级贷款会发生经济危机,继而席卷世界,外贸不好做了,丁六根想尽办法都没起色,09年过年的时候就找了一帮子和尚道士在树下十几家公司工厂里面举行一个什么财神祭,还逼着员工下跪磕头拜财神。
黄文斌也跪了,虽然拿到了五十块钱的红包,但是心里很不高兴。其他的员工也差不多,明面上不敢说什么,暗地里可把丁六根骂得够呛。男儿膝下有黄金,拜天拜地拜父母。财神也算是正神,求他保佑没关系,可是要磕头算是怎么回事?千夫所指无疾而终,也不知道丁六根损失了多少阴德。
“丁老板的相术,那当然是好的,不过我们想学也学不了啊。”万千红插嘴说,“丁老板可是和无数高僧大德平辈论交的,我们哪里见得到。前面这个茅台,百万一瓶,我是死心了,剑南春好歹给我分一瓶。”
“剑南春哪能跟茅台比啊,茅台能用来投资,剑南春能行吗?肯定没什么人买,再说刚才卖了好几百万的茅台,热情都释放出来了,跟着肯定会疲软,真实出价不会超过五万的。”丁六根说,“你就放心好了。”
结果丁六根又一次看走眼了。民间的投资渠道一直不多,开始富起来的国人,千方百计的为手中的钱保值增值。股市,房市,古董,黄金,玉石,书画,乃至于名贵树种花卉等等,都是被这些资金抄得热火朝天。
以后连空对空的传销老鼠会都能吸引到无数投资者,更不要说这三十年的老陈酒了。酒大家都认识,茅台固然是国酒,剑南春也不差。而且也是三十年的,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以后有钱都买不到。
“二十万!这位先生出了二十万,还有哪一位愿意出更高价?”拍卖师叫了一晚上,声音都哑了,“二十一万一千,二十一万五千……二十三万,18号女士出了二十三万!还有没有,这可是三十年陈的剑南春啊。”
这一瓶剑南春以50万的价格成交,不过这是托弄出来的不做数,真实价格是二十五万。第二瓶第三瓶,真实成交价格缓慢上升,从二十五到二十七再到三十。第四瓶的时候,大家摸准了剑南春的‘一般价格’,出售顿时猛了起来,上来就四五十万的出,把托们打的一点脾气都没有。
到最后,十一瓶剑南春,最低价格是三十五万,最高价是七十万,和最低那瓶茅台都差不多了,平均价格也有四十多万,扣掉拍卖费扣掉所得税,也有三百多万,加上茅台那六百多万,预期收入差不多到千万级别了。
一想到此处,黄文斌不住的后悔,要是弄多些酒来拍卖多好啊。不过转念一想,贪心不足蛇吞像,三十年的陈酒算是稀缺资源,就是因为少,所以才会这么贵。要是一下子拍太多,反而不值钱了。
“要不这样。”丁六根没法子了,“我们请完客,喝完剑南春和茅台,把空瓶子给你,你拿去当镇店之宝。反正你又不卖,就是在店里当个摆设,里面有酒没酒还不是一样。”
“这个……”万千红苦着脸,想说这也太糊弄事了,又不敢这么直白,“早知道刚才我也参加竞拍了,七十万那个不舍得,三十五万那个勉强也能买得起。”
“我哪儿也还有些品相不好年份不足的剑南春。”黄文斌当然不放过任何一个赚钱机会,“便宜些卖给万总好了。”
“这也好,我们喝完了以后,把那些坏瓶子里面的酒装到空瓶子里面去,瓶是原装瓶子,酒也是原装酒,谁也说不出问题来。”丁六根说,“这酒卖了五十万,万总你就拿个六折好了,三十万。”
“也只能这么办了。”万千红一想自己省了钱,花三十万就弄到了和五十万一样的酒,心情立即就好了起来,“到时候我也来搞个什么会,丁总张总丁小姐黄助理一定要赏脸啊。”
也就是说黄文斌明明有很多品相完好的剑南春,却非要千辛万苦找一瓶品相不好的,找不到还得自己撕商标。把剑南春给万千红之后,她再把酒倒出来,灌装进另外一个剑南春瓶子里,冒充品相完好的剑南春。这可真是折腾,可又不能直接给她一瓶品相好的。正所谓生命在于运动,生意在于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