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身上的衣服皱皱的。
“肚子不好,得少吃点……”子晗低着头,慌忙走向垃圾筒,把鼻孔里的纸条扔了进去。
若无其事地坐到桌子边,子新忍不住向林樾眨巴了两下眼。
桌上,摊开了打包盒。
浓浓的香气袅袅。
子晗极其自觉地摸了一只炊饼,干干地咽着,老实说,啥都想吃,不过,得让姐姐先吃好!
“我吃饼,姐,你多吃点……”子新诚恳地低头吃饼,眼睛斜睨着子晗。
那可是林哥哥留给你的,咱不抢!
子晗下定决心,捏起筷子,伸向猪肝,努力平复着情绪,把猪肝放进口中,囫囵吞枣。
接着狠狠啃了一口炊饼。
手臂不经意地放在鼻侧,作思考状。
林樾坐着旁侧,双臂合抱,目不转睛地盯着子晗。
子新贼溜着双眼,左右逡巡,老实说,他都感觉自己成了极度高温的发光体。
他要认真看着姐姐是怎么把这难以下咽的两盘菜混下肚的?
捂着嘴巴轻轻咳嗽,努力不让发达的笑肌开心!
四只眼睛默默地盯着子晗,一言不发。
子晗瞪大双眼,气鼓鼓地看着他们俩戏谑的表情,一伸手,直接把猪肝拉在面前,捏起筷子,仰面,张开嘴巴,一古脑刨进嘴里。
努力不去触碰味蕾,却还是忍不住别过脸挤眼皱眉,然后,回首,狠狠啃了一口炊饼。
林樾抿嘴颔首,子新捂嘴一旁偷乐:“姐,你真厉害!能不能把菠菜也给消灭了?”
“臭小子,有本事你吃吃看?”子晗气鼓鼓地握拳对着子新的臂狠狠就是一下子!
“哥,要不,你帮姐姐一块儿消灭好吗?”子新无辜地噘着嘴,摸着痛痛的胳膊:“姐,你打人不能轻点吗?子新的胳膊可是用来画画的……”
目光缓缓落在林樾高高挽起的胳膊上。
“哥,你这儿怎么有疤呢?”
子晗快速挑起一块菠菜,低头默默地咀嚼。
“小时候打的防疫针……”林樾波澜不惊地微笑着。
“哥,你这里也有块疤,也是防疫针吗?”子新奇怪地盯着林樾的额头,伸手去触摸。
回首,低下头,把自家衬衣袖狠狠往上挠,左右察看了许久,抬起头确定地说:“幸亏我没生在你们那个年代……”
子晗情绪复杂,却又被子新的呆萌样逗得笑肌抽搐,只好,低头在地板搜寻。
“姐,你让我看看,你胳膊上有没有防疫针眼?”子新若有所思地把手伸向子晗的胳膊。
“子新,姐姐身子弱……”林樾不动声色地看着子新,却把余光悄无声息地扫向子晗。
“噢,看姐姐能吃能喝的,都忘了她是病人……哥,你们这代人真不容易,你多吃点!”伸手握起一双干净的筷子,把砂锅里的大甲鱼夹到一只打包盒里。
林樾一脸黑线。
本来,说好一锅里吃的,现在,分明成了aa制!
“哥,你吃!我听奶奶说,吃黑鱼不会长疤,不知道甲鱼会不会更好一点?”子新极其卖力地研究着甲鱼裙边。
林樾不动声色地推到子晗面前。
“这个只能给哥吃,姐,你喝汤最好,汤、白!”子新刚一说出口,赶紧捂嘴。
言下之意,子晗长得黑,只能吃白的!
猪肝是什么颜色?
“哎呀,都快两点啦!姐,你赶紧吃饱喝足,睡觉去!哥,姐由我盯着,一定没事!”子新忽又大着嗓门,捏了只大蹄膀,慢慢向门外走。
“子新,你去哪?”子晗厉声。
“肯德基,上厕所……”子新一脸无辜。
“蹄膀就别吃了,加重肠胃负担……”子晗气急,立起身,向门外走。
林樾一把将她肩膀按住,大步流星跟到门外。
子新忽然摸着肚子,自言自语:“奇怪,肚子不痛了!”
子晗不禁拧眉。臭小子,你就不能老实睡到天亮吗?
心底的确对那些伤疤有欠疚!
就是让旁观者来评理,也不对啊!
授人玫瑰,手留余香,授人伤疤,手留那个、啥?
不过,话说了,那个也不能赖咱!不是听说过,打、打更健康吗?
跟着,子晗快步走到桌前,拿起一只椒盐蹄膀,大口大口地咀嚼着。
老实说,这蹄膀酥脆滑嫩,口齿留香,即便心中有万般思考,也敌不过眼前的美味。
重要的,得让自己赶紧好起来,光靠打点滴可不成!
子新目不转睛盯着子晗风卷残云、大块朵颐,低头,大口大口地消灭着手里的美味。
两个人儿狠吞虎咽,势均力敌。
林樾不声不响地看着站在桌边第八世界来的饥荒客,口角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