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走来。
转弯再跑,还是这样。
张弓转了几次弯,始终摆脱不了猴子和竹青,最后不跑了。“扑通”跪倒在地,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诉说哀求:“小爷饶命啊,我是被逼的。”
猴子和竹青站在张弓面前,内心一阵嫌恶:“指望这样的人,怎么抗日!”
猴子说:“你这样的人,八路军指望不上你,重庆方面指望不上你,连日本鬼子也指望不上你。”
竹青说:“这样的人,猪狗不如。”
张弓哭着说:“我就是怕死啊。我怕死有罪吗?”
猴子笑起来:“做汉奸还做得理直气壮喽!谁不怕死啊?可该死的时候就得死。因为地瓜你怕死,你害死了多少抗日战士?”
张弓哭着说:“小爷饶命,姑奶奶饶命。”哭说着,那尿就顺着裤管流下来,大便也就拉在了裤裆里。
猴子说:“今天你死,不能怪别人,是你自己找死的。本来我们在库房里就决定放了你,我们吃了饭走人。可你偏偏要把这事告诉你父亲。”
张弓说:“我怕日本鬼子杀我呀。”
猴子说:“如果你父亲不惊动鬼子,让我们安安静静吃完饭走路,什么事都没有。”
张弓说:“饶命……”
猴子说:“你们父子以为有十八个鬼子保护你,有十几个家丁保护你,就平安无事了,就可以致我们于死地了。可事情偏偏就不是你想的那样。地瓜,你小看猴子和竹青了。”
张弓哭着说:“饶命……”
猴子说:“对你说多了也没意思,送你上路吧。”说着拔出枪来。
张弓嚎一声:“饶命啊——”朝上一跳,落在地上就不动了。
竹青上前试试他的脖颈,说:“他死了,吓死了!”
猴子叹口气说:“我的中国,你怎么老出这种人呢?”
竹青说:“可怜!”
猴子收起短枪,懒散地说:“走吧,再去找那个老家伙。他不要也吓死了就好。”
竹青说:“看看他们一家弄成这样,感到可怜,但想想他们靠鬼子撑腰来对付我们的作为,又觉得可恨,恶心!”
猴子说:“只要老头能好好认错,我们不杀他就是了。”
院子挺大,房间很多,一个一个房间去找,直到找完了所有房间,也没有找到张仲鲁。
也许这位张老爷看日本鬼子撑不了腰,悄悄逃走了?
竹青说:“猴子哥,算了,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们走吧。”
猴子说:“好吧,妹妹,我们走。”二人走过大厅,来到前院,就向大门外面走去。
突然,猴子说:“妹妹,等一下。”
竹青说:“怎么了?”
猴子说:“你跟我来。”说罢撒腿向后院跑去。竹青也随后跟来。他们打开那个侧门,进入库房小院。只见盛满烟叶的库房门已经敞开。
二人来到门边,停下来,猴子说:“妹妹,听一下,里面有人吗?”
竹青侧耳倾听一会,摇摇头说:“没有人。”
猴子一脚跨进去,竹青紧跟猴子进入库房。
忽然,猴子站住了。竹青一看前面,不由发出一声惊叫:“啊——”
前面,烟叶架之间的屋梁上,挂着张仲鲁那被拉长了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