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仅仅是一个跑腿的探子,自己岂不是弄巧成拙坏了魏卜的正事。
“我只是想叮嘱你一句,上次的飞鸽传书,有人可能在魏卜君之前查看过。”
洪荒眉头一紧,“真有此事,魏卜君知晓了吗?”
“我还没有告诉他,你是知道的,魏卜君的公事我向来很少过问,一直都是匿冥君他们二人商榷定夺,我怕和他说这些又没有十足的证据,他会恼火,毕竟他是很排斥我参与公务事。”
洪荒舒了一口气,“那你可曾看到,有什么人来过府中动过这信鸽?”
“这个我倒没有,只是那日鸽子并不进食落羽较多,定是有什么人惊扰过。”
“我这就去找魏卜君,你暂且不要声张。”阡陌点点头,觉得这话还是洪荒去提更为妥当,毕竟传信一事是他本职,而匿冥一直以来不爱掺和他人之事,她也不喜欢他孤傲的性格。
书房内,魏卜正在书写着什么。
“回来了。”他放下毛笔。
“恩,这一趟途中大雨耽搁了两日。”洪荒的确不知情魏卜的朝廷身份,他是魏卜捡回来的,多年习武虽说赶不上匿冥的功夫了得,却也是技艺超群。这几年奔走于各州郡只管发展下线搜集各类魏卜所需讯息,并不多问半句,他探访的这些人足以说明魏卜做的绝非小事,但执行者就是执行,不需多言。
“还有一事,上次的飞鸽传书有何异样?”
这一句问出,魏卜便抬起了头盯向了洪荒,“何出此言?”
洪荒知道这不该是自己问的,但他不想魏卜这边出现任何纰漏,事倍功半。“最近赤金坛那方行动密集,我担心他们盯上我们。”洪荒委婉地表达。
魏卜明白他是担心赤金坛的人已经开始渗入洛阳,打乱自己的局面。但即便是有所隐患,以往都是自己叮嘱洪荒,如今这般反常他倒有些许担忧。他不是担忧他的忠诚,他是担忧阡陌已经卷进来了。
匿冥是绝对不会多话的,初念尔的处境怕是避之不及,这些年把阡陌隔离在一个简单的世界,就是不想她和自己一样血雨腥风。佛爷啊,到底还是把实情告知了她,魏卜心想我是个相士,你们做起事来隐秘与否又何以轻易逃出我的判断?
“你回去休息吧!”魏卜并未作答,他心中早已有数,这样做这孩子以后就不会多问什么了。
晚饭过后,魏卜把阡陌叫到后院亭间。他没有转弯抹角,只一句:“你都知道了?”
阡陌自知是瞒不过他的,便也就招了个干净。“你为什么这么做?”
“你是指我接任职务?”魏卜并不看他。
“不是。”阡陌斩钉截铁。
“瞒你自至今?”
“不是。”同样的回复。
“你为什么不让宗伯大师收我也为徒?那时你还那么小,怎知这中间的险恶?”
“我虽不知这事有这般凶险,但我却知道它绝非好事,或许这就是感知天意吧!总之,我能做的,就是尽力保护你。”阡陌听了这话,除了满满的感动之情,并不想再问什么了,更是从背后环住魏卜,他越是这般为她打算,她越想跟他同苦共甘。
亭廊转角,一抹素白,匿冥转身消失在一片静谧中。
魏卜心里自有打算,虽说阡陌已经得知自己另一层身份,但他并不想许她半点承诺,毕竟师父身在京师,现在邪教祸乱,朝内各方势力纵横,此消彼长,他着实没有心思考虑儿女情长的事情,头一桩就是铲除赤金坛。
圣上这几日已经密旨各部:进来赤金横行,广络权臣,蛊惑人心,危及朝纲。另有消息称,赤金坛已经开始各地安插眼线,搅乱一切“攻坛”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