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魔瞳之夜（二）

他主人施展魔法时念念有词的样子非常威严吸引人，而云片羽则不管干什么都那么吸引人，不管是切菜做饭还是晒衣服整理家具，即使她戴着口罩系着围裙打扫房间时都有富有一种朝气蓬勃的魅力，对亡灵而言，那就像清晨照耀在你墓碑上的第一缕阳光。

    可是，美好的日子只是一种假象，他知道不管云片羽与霍尊如何融洽相处，她仍然不曾放弃过逃生。

    肉球小怪物把钥匙攥紧在怀里，独眼无神的念叨：“我不能这么做，主人命令我絶不可以让你们出去……因为你们会去破坏他的仪式……你们恨他……”

    “我们不会的。如果你能打开铁窗让我们走，”沙威廉说：“我们马上就离开，离开这儿远远的再也不回来了。我们保证不会给霍尊带去任何麻烦！”

    “我知道，你不喜欢霍尊给你起的名字，那么我给你个新名字好吗？”云片羽喊道：“加西莫多如何？！”

    《巴黎圣母院》是云片羽以前讲过的异界故事之一，这个故事是一只眼的最爱，当云片羽讲完它的那几天内，一只眼总缠着她求她再讲一遍再讲一遍。他最喜欢剧情就是爱斯梅拉达给加西莫多喂水与加西莫多冲进刑场将爱斯梅拉达救进圣母院的剧情。

    “加西莫多、加西莫多……”一只眼将这个名字在舌尖念叨了好几遍。

    “如果你喜欢，我们可以从此以后就这样叫你，加西莫多求求你了，加西莫多，加西，小加西。求求你了！”

    “我不知道！我很喜欢你们，但我得服从主人的命令！哦，黑暗神在上，你们不要这样为难我！”钥匙啪嗒掉落在铁窗的栏杆上，一只眼怪叫着跑了。

    沙威廉强打起精神，他一手抱紧了云片羽一手努力往上伸直，直至伸出铁栏去勾钥匙，那是他们逃生的机会！

    还差一点点，还差一点点！吸饱了水的衣服沉重得像铠甲，更别说他还抱着一个人，冰冷与疲惫双重摧残着沙威廉的意志，但他胸中燃烧着希望的火焰，水位还在上升，上升，终于，他的手指碰触到了钥匙，沙威廉用力抓着它急切的拽了两次才把它拉近铁栏杆内，然后交给了云片羽。

    “你来打开。”沙威廉说，他没法一面踩水一面拧钥匙。

    云片羽伸出手在铁窗外摸了一圈，最终摸到了钥匙孔，她的手腕险险穿过了铁栏的缝隙，把钥匙插进去，由于看不到，她插了几次都没成功，人越慌越易出错。

    “该死该死该死！”

    “不要急，”沙威廉说完，身体就沉入了水中，一秒后，他才挣扎着重新冒出头，嘴唇乌紫。

    当水彻底漫过了天花板，开始从铁窗往外溢出大量的白色泡沫与水浪时，云片羽最后的想法就是：她一定要活下去，然后把霍尊狠狠揍进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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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应该死了吧？霍尊稍微开了点小差，他很花费了点时间去压制住灵魂契约的能力，紧接着就继续专注维持两种元素的输入与输入的平衡。他知道他的仆人不再这儿，估计是胆小又躲起来了。

    冷血冷心的霍尊得承认，跟云片羽一起研究做实验的日子还挺舒心惬意的，可没什么比顺利安全的解除契约更重要。不过先前在把她打昏时，本来准备当场痛下杀手的他居然会冒出不想亲眼见她痛苦而死的念头，因此他才把她丢进了水牢里关押。这时，水牢里的机关应该准时打开了，不出十分钟，冰冷的河水就能没顶。

    估算着等第二天他去水牢探望，会获得两具非常适合炼制的尸体。

    水淹法是霍尊认为既能保存身体完整性又能给与死者临死深刻痛苦感的方法。只有死时有着强烈感情意识的尸体才能被他召唤魂魄进行封锁，然后他会将他们俩炼制成附带灵魂的尸魔偶。哦，差点忘了，到时他就是土系魔法师了，不是亡灵师，不过没关系，他有很多不使用魔法也能保存尸体不腐不烂的方子，到时先把两人的尸身保存起来，然后再花上几十年去寻找别的方法吧。既然元素体质都能改变，那么以土系魔法师的身份，使用亡灵术，没准也能成功。

    如果有别的更好方法的话，霍尊还真不希望云片羽死得太痛苦，他承认她在魔法上跟他越来越合拍，若她是这个世界的人，若他们在别的情况下相遇，霍尊还是会把她抓起来，让她为他所用。

    虽然收徒的意愿被她拒绝了，但他仍要把她留在身边，就像他忠心耿耿的仆人一只眼那样，死后也要发挥余热，为他的新身份、为他将来征服或者毁掉一个国家奉献全部。

    思考结束，霍尊全心全意的将注意力集中到魔法运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