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边越国忠王去世,阮婴齐继位,自称明王,又任命弟弟阮建德为高昌侯,两兄弟齐心,秣马厉兵,南面的右督鲁钝初最近每日至少三封急报,催朝廷往南边增兵,今早来了封电报,说南越最近的活动越发猖獗,有线报说已经集结了十万大军,战事一触即发!”
想到爱子可能仍然在世,何慕寒那种君临天下的凌冽气概又回来了,拍了拍宁乡侯的肩膀,豪然道,“你刚说越国明王阮婴齐、高昌侯阮建德兄弟齐心,可你认为他们两兄弟比得过咱们两兄弟吗?”
宁乡侯热泪盈眶,下跪道,“断然比不上!”
何慕寒沉声道,“那就好,越国蕞尔小邦,不足为惧!只要咱们君臣一心,即使十个越国,又有何惧?”
荣庆跟着下跪道,“吾皇圣明,扬我晋阳天威。”
何慕寒点点头,望着荣庆道,“距离朝会还有半个时辰吧,朕再想问最后一事,凡事都都软肋,你回答朕,南边越国最大的软肋在哪里?”
荣庆因为刚刚飞鹰卫受到了忽视,有些不甘,此刻这样展示的机会在面前,当然想要好好把握,当即道,“奴才已经知道南边越国是我朝大患,多年来一直派飞鹰卫的精干明察暗访,从各个细节了解越国,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越国的大患不在军旅之中,也不在江湖之远,而在庙堂之高。”
何慕寒眼神一闪,“哦?”
荣庆缓了一口气,继续道,“如今的越明王阮婴齐固然称得上有几分手段,但他的两个儿子:阮翰维,阮翰昌却难堪大用,一个好色,一个贪财。阮翰维被立为太子,但仅仅是名义上的,朝廷之上不服他的人大有人在,反倒是高昌侯阮建德的儿子阮承邦极有才华,礼贤下士,负有盛名。”
这些宫闱之中的人物关系,看似无关紧要,实际上大有深意,何慕寒听得津津有味,知道有很多地方可以下手,达到从内部瓦解越国的目的。不过何慕寒却没有轻易发言,他只是盯着荣庆,让他畅所欲言。
荣庆得到了何慕寒的鼓励,继续道,“兄弟虽亲,但亲不过父子关系,阮婴齐还对儿子抱有一线希望,迟迟不肯另立,更重要的是,越国老相爷的女儿嫁给了阮翰维,使阮翰维这个无能太子还能得到一些重臣的支持,而阮建德的儿子,阮承邦倒是年少有为,而且阮建德给儿子取名‘承邦’,足见其野心,百年之后,南越局势实属难料。”
何慕寒却道,“我可等不到百年之后,这是个很好的突破口,越国看似不弱,实际上就是越王阮婴齐坐阵中枢,高昌侯阮建德掌握军旅,只要这两人的关系出现裂痕,越国不攻自破,至于如何挑拨越国内部关系,就交给你的飞鹰卫吧。”
荣庆心服口服,躬身领命。
何慕寒看了看窗外,道,“朝会还有一会儿,出发吧,朕要提前在那里等着群臣。”
荣庆点头开始安排依仗,一般来说,都是群臣到后,山呼万岁,皇帝才最后驾临,而皇帝坐在那里等群臣的事,倒还是第一次出现。
何慕寒似乎什么都不想解释,思忖一番后,握紧拳头,一字一顿说,“抓紧时间,朕今天有三件大事要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