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打。”
然而等她回到自己房间,压根就没照颜忠的吩咐给段向南打电话,而是陷入了好一阵沉思,关于颜家复杂的血缘关系,关于颜忠和颜沉厚之间的子孙情谊。
以前苏语曼不确定颜忠对颜沉厚是什么态度,可通过今天这次意外被抓事件,苏语曼看出来颜忠对颜沉厚还是有关心的。
就算养一条狗,养了二十多年也该有感情,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有感情的人?
苏语曼不得不开始重新审视颜家子孙三代的关系对自己的利弊,以及她过去为避免节外生枝,不想把颜沉厚背后所做的坏事全部抖出来,眼下看颜忠的态度,好像还并不知道颜沉厚的真面目。
到底要不要在外公面前揭发颜沉厚,自己证据不足,又该怎样让外公相信自己的话,万一再让颜沉厚那只疯狗反咬一口岂不是得不偿失?
“愁死我算了。”苏语曼重重地摔到床上,冲着天花板长吁短叹,“才对付一个颜沉厚就这么累,要是把我扔到宫斗剧里第一集都活不了。”
就在苏语曼举棋不定,摸不准下一步该怎么走的时候,手机铃声又不适时宜地吵起来。
“喂?”苏语曼在床上滚了一圈接起电话,语气很冲。
电话那头的人被这动静吓得不轻,安静了片刻才响起小心翼翼试探的声音:“哎哟哟我的苏总?怎么了这是,谁胆子这么肥敢招惹您了?”
好久没听到这个声音,苏语曼下意识地愣了一下,忽然从床上坐起来,问道:“白修煜?”
那边传来白修煜感激涕零的夸张的声音:“太好了,您还记得我呢?”
“少来。”苏语曼翻了个白眼,心情愉悦许多,重新一头躺了回去,“说吧,什么事?”
“没事我就不能跟您打个电话问候一下了吗?我这都走了一个月了。”白修煜嘴上抹蜜了一样净挑好听话说,“您每天工作忙可能没感觉,我在这儿可是度日如年啊,每天都比前一天更加思念您,简直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要是再看不到您一眼我恐怕就要得相思病无疾而终了……”
“打住!”苏语曼抖了抖一身鸡皮疙瘩,没好气地打断他,“你到底想说什么?有话快说就屁快放,我没时间跟你贫。”
白修煜默默感慨了一番多日不见苏总依旧霸气侧漏,一点都没变。
“我能有什么事啊。”白修煜哈哈笑道,“我真没事,就是想苏总了跟您打个电话。”
“没事我挂了。”苏语曼不吃这一套,说着果然就去按挂断键。
“哎等等!”白修煜急了,磨叽了半天才说,“是这样的苏总,我这不是来了都快一个多月了吗,我在这里每天都谨遵您的吩咐认真体验生活,我都是瘦了十多斤了,每天都觉得心灵又受到一次洗礼,每到晚上……”
“说人话!”
“我就想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吧,这破地方要啥啥没有连打电话我都得爬房顶上找信号,到底要待到什么时候,你给句准话儿。”白修煜也没耐心再继续演下去,索性一口气嚷嚷出来。
苏语曼就知道他肯定受不了了,但憋了一个月才给她打电话已经超出了苏语曼最初的预估。
“就你这态度?很明显还没有真正的体验到生活的真谛,你丫就在那儿给我安生待着吧。”苏语曼扣着指甲玩儿,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白修煜嗷地一声哀嚎起来:“苏总!不带你这么玩儿我的啊!说好的一个多月,眼看就要过年了,我上有老下有小,我那年迈的老母亲还在等我回去和她团聚,你不能这么狠心啊!”
“你妈在国外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多少年没回家过过年了。”苏语曼朝指甲吹了口气,无论白修煜怎么说她仍无动于衷。
白修煜大概想通了和她打嘴炮也没用,爬房顶上打半天电话手都让山里寒烈的大风给吹冻僵了,草草结束了对话:“得,我算是栽你手里了。”
“你好好安生几天,过两天有空我给张茜打个电话商量一下,要是确定你这段时间表现良好就让你过年前回来,要是表现不好,你下半辈子就搁那儿待着吧。”
白修煜从苏语曼的话中听出一丝转机,整个人又活过来一般,连连应道:“好好好,你尽管去查去问,我这段时间表现的不要太好。”
“行了,不说了,你那边信号不太好别瞎折腾,先挂了。”苏语曼的电话说挂就挂,绝无半点拖泥带水。
白修煜知道她喜欢不管别人自己说完了就挂电话的坏毛病,不等她话音落下就连忙打断她,问道:“对了苏总,你还记得我之前送你一张健身卡吗?”
苏语曼隐约记得好像有这么回事,从钱夹的侧兜里找出来一张,凑到眼前前后上下看了看:“记得啊,怎么了。”
“你怎么没去啊,钱都充值好了,私教也都是我熟悉的,都给人说好如果你去了好好招待着。”白修煜的语气带着点不确定的试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