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头:“可,武将军倒是个有心人,在黄州养伤多日,竟然学会浮水了。”
王慎:“若非他学会游泳,我也不可能让他做水师统领,否则,一下水就好象衬托一样往下沉,那不是笑话吗?”
众人又笑。
外面又开始下起雨来,夏天的天孩子脸,说变就变。前一刻还出了些太阳,现在却大雨滂沱。
密密麻麻的雨水淋在帐篷上,发出轰隆声响。
就在王慎正要和众将军商议什么时候起程回黄州,进行下一步军事行动的时候,卫兵进来禀告,说是江汉鄂州诸路兼知襄阳安抚制置使李横来了,直闯中军节帐,被士卒们拦在辕门外,请军使定夺。
李横和张浚来荆楚事发突然,王慎对他们是颇为不屑的,为了避免动摇军心,先前在攻打蕲春的时并没有向大家提起此事。
听到李横一长串头衔,大家都俱是一愣,都不明白这人是怎么钻出来的。而且,看他的官职,好象泗州军和王军使都要归他管。
突然来了个婆婆,确实叫人心中不爽啊!
“啊,是李横李彦平。”坐在王慎身边的吕本中一脸的激动。
王慎立即察觉到吕本中和李横关系非同一般,问:“东莱先生可认识李彦平?”
吕本中用力点头:“乃是旧识,有过交往。”
他面上带着如释重负的表情。
在过去的两个月里,吕本中为了保命,朝秦暮楚,在蕲春搅出偌大风云,大量士卒和百姓可说都是因他而死。
吕老头也知道,不但泗州军将士恨他入骨,即便是新降的孔家军士兵都欲杀他而甘心。
也因为这样,他一直处于惶惑之中,只想着快一些离开着虎狼窝。也因为如此,他死活到要呆在王慎身边。现在惟独只有王慎对他没有杀心,能够保得他的身家性命。
现在李横来了,真是太好了。
“哦,原来是先生的老友,那却是不可怠慢了。”王慎站起身来,笑着对大家道:“走,咱们一起到辕门迎接这个顶头上司。”
“什么顶头上司?”岳云一是没有关心,而是也不感兴趣,自然弄不懂大宋朝这复杂的职官体系。
秦斯昭接嘴道:“舅老爷,江汉鄂州诸路兼知襄阳安抚制置使这个官职的意思就是说,李横李彦平被朝廷派遣到襄阳做知府。问题是,现在的襄阳已经沦陷在女真人之手。所以,他要做这个官,就得收复失地。可是,去襄阳的路又被张用、曹成等贼军占领。因此,还得先剿灭了这些贼军才行。”
“如此一来,朝廷就命李横安抚制值江汉、鄂州诸军州,节制所有朝廷兵马。”
岳云明白过来:“节制所有兵马,那咱们不是也归他管?”
秦斯昭点头:“是的,这个李相公就是咱们官长。”
岳云却恼了:“什么地方来的鸟毛相公,咱只认识杜公美杜相公,这个李相公可识不得。朝廷朝廷,我们自起兵以来可没有得过朝廷一文钱军饷,我等可不欠赵官家什么,男儿大丈夫纵横自在,岂能由他人摆布。军使你且等着,看某去砍了那姓李的脑袋过来再说。”
吕本中大惊:“不可,不可。”
陆灿也叫道:“应祥休要造次,咱们可是朝廷的官兵,自然要听朝廷调遣。你这么做,可造反和异,欲置办军使于何地?”
岳云这才罢了,道:“也罢,且不宰他。他若是识相,老实做他的官儿,咱也不会为难。若是指手画脚,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岳云说话难听,偏偏王慎却没有喝止他的意思。众人立即明白他的心思,都笑道:“应祥将军的话说得对,咱们泗州军,自有军主做主,和别人没有丝毫关系。”
众人来到辕门口,只见一个身着大红官袍的小老头和一群随从正立在泥水纵横的地上对着守卫大声咆哮,竭力做出威严的样子:“卑贱小人,放老夫进去。”
可惜他浑身泥水,看起来不但没有丝毫的官威,反显得滑稽。
“该死的东西,知道你们面前站的是什么人吗?如此可恶,等下非砍了你们的脑袋不可!”
守辕门的士卒喝道:“我管你是谁,营门已闭,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也不许进去。”
另外一个守卫更是蛮横,索性铿锵一声抽出背上的齐头大砍刀,在空中不住挥舞。用生硬的汉语反反复复喝道:“进去地,不行……进去地,不幸……”
看他赤着脚,头上包着厚实的黑布,不用问,正是瑶家勇士。原来,这人以前是杨再兴亲领的盘王军健儿。后来被王慎俘虏之后,王慎喜他英勇剽悍,就招入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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