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去大厨房特意交待。这件事我去办。”说着便出去了。
贾迎春看她的背影出了院子,方低声埋怨司棋:“你还有脸说?亏得没提要吃肉的话,你听听,这必是家里有丧事,所以除了老太太,余下的都暂时禁了荤腥。”
司棋也吓得自己后背上一层薄汗,连连赔罪不已。
贾探春先去敲打了厨房几句,回到院子又问准了贾惜春伴宿那夜还是会回来睡,次后再去看了李纨贾兰,约着她们晚饭仍旧一起去贾母处用。方算完了这一天的差事。
到了发引之日,一个五鼓所有人收拾整齐,贾探春跟李纨说了一声,便同着惜春乘了一辆车,跟着出殡的大队,浩浩荡荡地出门而去。
四王八公的路祭,走得慢之又慢,尤其是北静王亲自赶来,大殡队伍便彻底停了下来。
又过了一会儿,前头便隐约听见有人道:“找宝二爷,前头北静王爷等着召见呢。”
惜春有些想要往外看,但张嬷嬷摇头示意不可,惜春也只得无聊地作罢。
探春便轻声地故意问待书:“外头怎么了?”
待书悄悄地把车帘掀了一小条缝隙出来,低声回道:“似是北静王爷亲自来拜祭了。”
贾探春的眉心微微地皱了起来:“北静王?”
此一朝四王八公和其他的侯、伯等爵爷们,彼此之间似乎关系都极为紧密。东平、南安、西宁、北静四郡王,镇国公、理国公、齐国公、治国公、修国公、缮国公,加上荣国公宁国公,便是世称的四王八公。
惜春一听北静王,眼睛便亮了,低声道:“我听哥哥嫂嫂都夸过。当年四王里,北静郡王功劳最高,所以四王八公家家都是降等袭爵,只有他家,每次递折子说降等的事儿,皇上都开恩让接着领郡王衔。尤其这一位北静王,年未弱冠,形容秀美,性情谦和,在外头是一等一的好名声。皇上跟前极有面子的,动不动就有赏。”
贾探春听了几句,心里越发觉得蹊跷,偏头看着惜春,又看看张嬷嬷,悄声笑问:“一位大好的郡王爷,怎么连形容秀美这种话都传进闺阁了?四妹妹,你跟我说实话,这是珍大哥哥对面告诉你的,还是你在外头偷听来的?”
张嬷嬷便悄悄地笑了起来,搂了羞红脸的惜春,对贾探春歉然道:“但凡回了宁府,下人们就没一个敢拦着我们姑娘,她高兴,就乱窜。老奴脚慢,又追不上。有一回便让她听见了我们大爷和大奶奶说闲话儿,这不姑娘就给记住了。”
贾探春了然,点了点头,笑笑便不吭声。
贾惜春却有些不服气,自己个儿羞了一会儿,又加了几句:“我哥哥说的是,这位北静王最是个贤王,还说二老爷说的,水溶王爷生的才貌双全、风流潇洒,不以官俗国体所缚,乃是读书人中第一清贵雅致的榜样。”
贾探春心里顿时紧了起来。
这样的盛誉,是从贾政的嘴里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