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巨灵鹤撇了撇嘴:“明日乃是择选真传之日,遍邀天下同道观礼。小子,你就别往前凑了,还寻什么故友,道爷绰号火眼金睛,像你这样想要蒙混入内的,我已经打发走数十位了,速速退去,不要自找麻烦。”
役灵仙阙经过数千年休养,已经恢复了些许生机,为了彰显昔日威严,千方百计搞了这次庆典,不过大部分是附近的中小宗门前来。
柳旭心说,你还真是鹤眼看人低,不过自家既没有受邀,也不想暴露身份,正不知所措之际,身后传来数声震耳咆哮,把那巨灵鹤吓得翅膀一缩,直往地面砸落。
只见一座巨大的车碾,华盖遮顶,流光溢彩,布满了各种符箓,八只黝黑的蛟龙拖拽,停到柳旭身边。
只听有人叫道:“可是马龙马道友,好巧啊,你也是受邀来参加庆典的吗?”
柳旭只要出门,就变幻成马龙的容貌,此刻听闻有人呼喊,连忙回头观瞧,只见昔日书画院见过的范子真,在车碾内垂立,身前端坐一位老者,须发皆白,面容严肃。
“原来是范兄,我本打算来此寻一故人,可惜却没有请柬,被拒之门外。”柳旭指了指那位收住坠落之势的大鹤。
范子真听闻此语,低头与那位老者说了几句,随即开口道:“快上来吧,与我们一同前往。”
柳旭大喜过望,立刻跳了上去,口中连连称谢,心中却奇怪,“这范子真的师父,不是那位讨厌的禹敬么,怎么又换了这位?”
不过当面也不好多问,也如他那般垂手肃立。
老者略有深意的看了柳旭一眼:“既然是子真旧识,那就不必拘束。”
正在这时,只听一阵鼓乐齐鸣,仙音奏响,役灵仙阙的大长老公良子跨步而出,口中哈哈大笑:“老友啊,数百年不见,没想到你还没忘了老丐,今日定要与你把臂夜谈,一叙别情。”
随即亲自高声通报:“天乙符社长老,辛神子架到。”声音飘荡出千里,附近的宗门都能听闻。
那巨灵鹤听闻此语,继续往地面栽落,生怕柳旭在长老面前提及,想要逃过一劫。还不忘化成一个小老头,频频作揖,像个小丑般消失。
这辛神子可不是禹敬那般的便宜长老,乃是成就元神的大人物,且天乙符社势大,非现在的仙阙可比,念在昔年有些故交,虽然只是化身前来,却也给了好大面子。
辛神子严肃的面庞终于有了变化,显露出笑意:“把臂夜谈就不必了,我怕被你这老丐给熏死,哈哈哈!”
公良子随口吩咐一番,叫门下好生照看好范子真、柳旭二人,随即也不顾人家嫌弃,直接拉着辛神子的衣袖,身形虚晃间消失在原地,不知去往了何处。
等柳旭二人入内,但见此地之广阔,与宗门洞天不遑多让,可见也曾显赫一时
无数灵禽异兽飞舞,虽不见真龙真凤之属,却也都是极端罕见。更见远处有一颗参天大树,高不知几千里,粗不知几千丈,细细观之,无数古铜色,人头大的蚂蚁,在内里钻入钻出。
更有磨盘大的蜘蛛,在枝杈间结网捕食,各种千奇百怪的虫豸,不知凡几。
二人同时感叹,“不愧为役灵仙阙之名,要是把这些毒虫同时放出,即使元神之辈,也要陨落在此,不由想到人劫一战是何等惨烈。”
一杆车马自有人来照顾,柳旭沾了范子真的光,被安排在一处豪华的套院,与他比邻而居,且配有小厮侍女数人,供其差遣。
等安顿好之后,范子真前来造访,闲谈间得知,那位禹敬长老强行结丹不成,已经过世。
临死前把范子真怀有《太上真光符》一事,透漏给辛神子,也不知其是何用意。
辛神子见子真资质不俗,而且心地纯良,逐收他为关门弟子,此次带他前来见识见识。
柳旭叹道:“小弟有一言,不吐不快,忘子真不要见怪。怕是那禹敬不怀好意,想必至死也没有忘记与王院主的仇恨,临死了还要坑了真光符,真是卑鄙无耻。”
范子真神色黯然:“我也不知他是何意,不过我还是倾向于好的一面,想必他是为了照顾我,方才透漏给辛神子师父知晓。无论如何,人死如灯灭,毕竟是他引我入门,教授我学习符法。”
柳旭此刻方觉得,这范子真是真正的君子,是可以托付后背之人,而且那位辛神子似乎看穿了自己,若在隐瞒,反而不美。
因此讪笑着说道:“子真,其实我也有事瞒着你,马龙只是我的一重身份,我实际上是玄机道宗内门弟子柳旭,当初因为太白传承之事,隐姓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