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二次!
我长孙飘雪都记下了,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心中虽如此作想,长孙飘雪眼中的寒芒却一闪即逝,面上已经露出了柔婉的笑容:“母亲也真是的,何必多此一举。试想,有哪个女子甘心为他人作嫁衣的?就是她真同意了,也不是她的真心,又岂能真信?”
吴氏冷笑道:“就是她答应了,我又哪里会真的信?不过是看看她的态度了。雪儿,这个红七,你要特别小心、留意!一有机会,记着娘的话,绝对不可心软、留情,该下手时就下手!”
吴氏做了一个手势。
伸手作刀,果断而下。
长孙飘雪的嘴微抿。
从吴氏的屋子里出来,又飘起了雪。
长孙飘雪的名字是飘雪,对雪,比起旁人更多了一份喜爱,飘雪的日子,她感觉这天地,好像都和自己连成了一片似的。
长孙飘雪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意。
“小姐,刚才多谢你了!”
“是啊,谢谢你了,小姐,这是我为你做的,祝贺你大婚。”
“以后,也要常常回府来看看啊!”
……
丫头仆妇们纷纷地说,对这个善良温柔宽厚的小姐真心爱戴,每次夫人震怒时,都是长孙飘雪来挽回大局,不知多少人因为她而受惠。同时府里的主子的老爷、少爷和其他小姐,那是根本就指望不上的,就连被打得连走路都困难的刘大家的,也满怀感激的前来。
长孙飘雪一一安抚了她们,让她们不要担心,并让人给刘大家的延医问药,刘大家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眼泪俱下。
被众人簇拥着的长孙飘雪回头,吴氏的屋子前,除了那几个值守的丫头,所有的人都退避三舍。
长孙飘雪漫步再飘雪的日子。
另一个人,也发现,又下雪了!
南方的话,雪难得一见。京都,红七都已经记不起这究竟是第几场雪了。妹妹身体不好,却格外喜欢下雪。只是,她们所在的城市,虽然不是在很南边,但雪也不多。一年能有两三场雪的年份都不多,有的时候,连一场雪都没有。
所以,每一场雪,对妹妹来说,都是一场盛事。
妹妹身体不好,这么冷的天若是去外头,很容易就会生病。体贴人的她不愿红七担心,从来不会任性地说,要去外头堆雪人、打雪仗什么的,她只会准备得十分隆重,做好吃的菜,放好听的音乐,还会准备圣诞树,和红七一起坐在有着落地窗的阳光房的躺椅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吃着东西,喝一点儿果酒,赏雪。
妹妹总说,看到雪花从天空飘落,就好像连灵魂也被洗涤了一遍似的。
所有的污垢都消失了,灵魂再度回到了出生的时候,变得洁净无瑕。
红七没有妹妹这样的感觉,不过,每次下雪的时候,无论红七在哪里,只要有时间,红七都会飞回妹妹所在的城市,陪她一起度过。就是当妹妹有了那个人之后,这个时间妹妹仍然留给了红七。
现在这个地方,有很多妹妹喜欢的雪。
只是,妹妹却已经不可能看到了。
已经没有那个必要去看雪了。
红七曾如此想过,只是,这么多年下来,似乎已经成了习惯了。就像妹妹一样,三十多年的生命里,妹妹几乎占据了生命中的所有,为了照顾妹妹而忙碌,为了妹妹的医药费而忙碌,天冷的时候,第一个想起的是,妹妹可不能着凉,得多穿点衣服,天热的时候想的是,妹妹也不能晒太多太阳,不然会中暑……
这样的牵挂,在日积月累中,已经深入了骨髓。
一旦失去,就好像失去了身体的一部分似的,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似乎连自己都不再完整了。
于是,这个下雪的日子,红七还是倚在窗前的榻上,裹得同熊一般,温着一壶酒,对外头飘着的雪独酌。
不过,这种一个人的状态没有保持多久。
因为,李墨来了。
自从那一次,李墨差点杀了红七,最后红七不知被谁救了之后,李墨三不五时地就会来红七的院子,吃吃饭什么的。为了吃得好,甚至都特派了一个厨子在梧桐院,好随时他来时能做他喜欢的菜。
红七并不欢迎他这种随时不经过主人的允许的骚扰行为,不过,目前,李墨所作所为,还没有超出红七的容忍程度。
李墨这个人,非必要,红七还是不大愿意同他硬干的。
实力差得太多了,与他对上,要占到便宜太难。
而红七讨厌吃亏。
李墨不用红七招呼,自个儿在红七的对面坐了,对红七举了举杯。
红七就拿着酒壶给李墨倒了一杯酒,八分满住手,也没有故意倒他一手酒水。红七这个人没有惹恼时,还是相当好相处的。
李墨抿了一口,抱怨:“真难喝。”